韓林這一腳跺地相當狠辣,王營的嘴唇被自己的牙齒豁開了兩個血洞。

他疼得直嚎,但被韓林踩著,只能發出“嗚嗚”地聲音。

等韓林將靴子從他嘴上拿開以後,王營呻吟了兩聲,隨後偏過腦袋吐出了一口血,幾顆牙,他又呻吟了兩聲,轉過頭來看向韓林,忽然呵呵地笑了起來。

“想不到哇,幾個月前老子沒砍了你,今天倒要栽在你的手上。”

咧著血淋淋的嘴,王營說道。他上下牙齒已經被踩掉,說話漏風,韓林得仔細聽才能聽清。

“確實沒想到,王營,你殺良民百姓以冒功,在杜家屯見我等血戰而不救害我部折損,如今還勾結賊虜意圖獻城,罔顧天理人倫,可還配當個人字?”

聽到韓林說的話,王營笑得幾乎喘不上氣來:“韓林啊韓林,這世道我不殺人,人就要殺我,你嘴上說的好聽,可你問問你身後這批人,哪個手裡沒幾顆無辜的腦袋?”

韓林冷哼了一聲:“有又如何,過往的事我管不著。今日我要殺你,無非是你惹了我。”

接著,韓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昔日你想拿我的腦袋去邀功,今日也沒想到時移事異,反叫我拿了你的腦袋去受賞吧?!”

說著,韓林舉起刀狠狠地向王營的大腿根紮了一刀,鮮血頓時湧了出來。

韓林厲聲問道:“王營!那幾個韃子奸細被你藏到哪裡去了?!”

王營痛叫了兩聲,接著咬緊牙關說道:“我他媽的也在找他,如果不是他,老子怎會落到如此的田地?!”

“呸!你這狗日的還想落到什麼田地?惱了我們,你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去!”

高勇聽到他還有些不服氣,走了過來抬起腳攆著王營的手指大罵。

感受著鑽心的疼,王營冷汗直冒,但他還是咬著牙不屑的笑了一聲:“要殺便殺,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

但見韓林真地將刀舉起來,王營反而嘴中大叫了一聲:“等等!”

“你不能殺我!我犯了國法軍規,是斬是剮都應由趙總兵向上呈報!”

韓林回頭看了看自己這二十來個人,隨後放下了刀,點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讓你這般輕易地死倒是便宜了你了。”

王營長出了一口氣,他先是聽見了一個房門關上的響聲。

緊接著,一群人就圍了上來,個個摩拳擦掌。

看著一個個不懷好意的眼神,王營瞬間就瞪大了充滿驚恐的眼睛。

緊接著一陣陣不似人聲的嚎叫從抱廈裡傳出。

……

當韓林等人推開抱廈的門以後,猛地就是一愣。

曹文詔正站在門口,看著麾下的戰兵滅火、打掃戰場。

聽到身後的響動,曹文詔隨口問道:“解決了?”

韓林雙手在戰裙上擦了擦,笑道:“嗯,王營畏罪自殺了。”

曹文詔“哦”了一聲,嘴裡說道:“那還真是便宜他了。”

接著他又挑了挑眉毛,意有所指地對韓林說道:“這人來人往的,下次小心些。”

韓林看了曹文詔半晌,兩個人同時哈哈大笑。

曹文詔揮手叫人進屋去將這個罪魁禍首的屍體搬出來,可真等戰兵們用簍子將屍體裝出來以後,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輕咳了一聲,隨即說道:“這王營自殺的本事,可真是蠍子的粑粑毒一份。”

韓林沒接他的話頭,此時的他正透過箭窗,看著城外漸漸向後退卻的火龍,韃子正在向後撤退。

震天的歡呼從南邊漸漸傳遞了過來,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多的人跟著一起大喊“萬勝”。

這一輪,錦州再次守住了。

韓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