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陳錦初那原本精緻典雅的閨房已然變得一片狼藉不堪入目。四周擺放整齊的瓶瓶罐罐如今已盡數被狠狠摔落在地,碎成無數片鋒利的瓷渣,散落在房間各處。而陳錦初則如同一朵凋零的花朵般,毫無生氣地癱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那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早已凌亂得不成樣子,幾縷髮絲垂落在蒼白的臉頰旁。她那雙曾經靈動美麗的眼眸此刻也變得通紅無比,彷彿兩顆熟透了的櫻桃鑲嵌在臉上。淚水似乎早就流乾了,只剩下乾涸的淚痕殘留在眼角。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面對眼前被自己親手砸得如此混亂不堪的閨房,她居然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這雜亂無章的房間景象,不正如同她那支離破碎、一塌糊塗的人生一般嗎?

與此同時,在大理寺門外,兩名身著潔白長衫的男子擋住了孟皓清的去路,並齊聲說道:“孟大人,請您止步返回吧。師父有嚴令,不許任何閒雜人等踏入大理寺半步。”

孟皓清聞言,冷冷地凝視著面前這兩人,眼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怒火和威嚴。只見他微微眯起雙眸,沉聲道:“給我讓開!”然而,那兩名白衣男子卻不為所動,他們依舊堅定地張開雙臂,緊緊地擋住了大理寺的大門入口處。

見此情形,孟皓清毫不猶豫地出手了。他迅速伸手抓住二人的胳膊,緊接著一股強大的氣息在他手掌間驟然凝聚起來。只聽得一聲悶響,眨眼之間,那兩名白衣男子便被孟皓清猛地扔飛了出去。隨後,孟皓清不再停留片刻,邁著大步急匆匆地衝進了大理寺內。一路狂奔之下,他終於來到了陳錦初所在的院子裡。

這時,一直守候在門口的姜緒承注意到了孟皓清的到來,但他的臉上並沒有絲毫驚訝之色,反而顯得格外平靜。姜緒承緩緩開口道:“駙馬,今日可是您與公主殿下的新婚大喜之夜,您不留在府上陪伴嬌美的新娘子,反倒跑到這裡來了,究竟所為何事呢?依在下之見,您還是速速打道回府去吧。”

聽到這番話,孟皓清心中的憤怒愈發不可遏制,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近乎癲狂的狀態之中。

孟皓清緊咬牙關,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姜大人,請您高抬貴手,將道路讓開!”那話語中充滿了憤怒和決絕。

而此時,屋內的陳錦初聽到這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後,心中猛地一顫,慌忙站起身來,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門邊。她顫抖著雙手,小心翼翼地趴在門邊,透過那層薄薄的窗戶紙向外張望。果不其然,她一眼便瞧見了那個令她魂牽夢繞、深深愛著的身影。此刻,她的心愛之人看上去竟是如此的狼狽不堪,頭髮披散開來,亂糟糟的,正與姜緒承針鋒相對地對峙著。

只見姜緒承微微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發出一陣“咔咔”的響聲,然後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我要是就不讓呢?你又能奈我何?”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和不屑。

孟皓清聞言,眼神瞬間變得冰冷無比,冷哼一聲道:“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晚輩無禮了!”話音未落,他的身形忽地一閃迅速後撤一步,緊接著飛起一腳,狠狠地朝著姜緒承踹去。然而,姜緒承畢竟也是久經沙場之人,反應極為敏捷,輕鬆地側身一閃,便避開了這凌厲的一擊。

就在孟皓清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際,姜緒承瞅準時機,一個箭步欺身上前,眨眼間便來到了孟皓清的側邊。他揚起右拳,裹挾著呼呼風聲,直朝孟皓清的頭部砸去。眼看著這一拳就要擊中目標,可就在千鈞一髮之刻,姜緒承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原本緊握成拳的右手食指輕輕一彈。只聽得“啪”的一聲脆響傳來,那拳頭也在距離孟皓清的腦袋僅有毫釐之差時停住了轉變成彈了他的頭一下。

姜緒承深知,如果自己真的對孟皓清下了狠手,那麼對於這兩個命運多舛的孩子來說,無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