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妙善彎著腰不停咳嗽,臉色忽白忽紅,最終捂著心口道:“休息一下,不能跟著你這麼跑,類都累死了。”

周元看向她,緩緩道:“你別忘了,你是道法精深、修煉有成的武學宗師,但是你現在連這點路都堅持不了了。”

“大師姐,就你這身子,根基幾乎毀掉了,還能活幾年都不知道。”

官妙善瞥了他一眼,道:“不許嚇我,要多和我雙修,助我慢慢恢復,我還想多做幾年事。”

周元道:“噢,還想著做事呢?就沒想著為我?”

官妙善疑惑道:“什麼為你?我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和你並肩作戰嗎?”

她又笑了起來,捂嘴道:“這也算是殺皇帝嘛,哈哈!”

周元緩緩搖頭道:“這個玩笑不好笑,我不喜歡。”

於是官妙善也不笑了,只是低下了頭。

周元道:“這片天地正在走向繁榮,但如果沒有你跟我一起見證那樣的繁榮,那一切就毫無意義。”

官妙善小聲道:“沒法子…十多年的積弊,我…我即使立刻退位,什麼事也不管,也恢復不過來的。”

她抬起頭,勉強擠出笑容,道:“不過沒事啦,其實我這一生也沒有遺憾了,為百姓做事,為民族盡忠,我都盡力去做了,我對得起我的身份。”

“為你…我也該做的都做了,什麼便宜都滿足你了,至於陪伴…你也不缺我一個嘛。”

周元依舊搖頭。

他平靜道:“我真討厭這樣的話,像是悲劇中重要角色臨死前的發言,雖然有點感人,但一定不讓人開心。”

“官妙善,我要送你一件禮物。”

官妙善抬起頭來,略有些欣喜道:“禮物?讓我猜猜看!是西域那邊還有重要的好訊息沒有彙報?”

周元道:“不是。”

官妙善道:“是南海那邊的情況你已經掌握,並且有了應對之法?”

周元搖頭道:“也不是。”

官妙善疑惑道:“那還能有什麼?大晉目前沒有什麼特別難的事啊,除了缺錢,你有了生財之法?”

周元看向她,輕聲道:“你所說的那些,都不算禮物,那是國事。”

“我說的禮物,是周元送給官妙善的禮物,是丈夫送給妻子的禮物。”

官妙善身子微微一顫,顯然有些驚愕,有些意外,有些覺得古怪…

“給我…嗎?”

她微微皺著眉頭,道:“我…我哪裡需要什麼禮物,我早已不缺任何東西了…”

所以從來沒有人送給她禮物。

於是,在這上午柔和的陽光下,在城外的曠野之中,在飛鳥的歌唱下,周元拿出了懷裡藏著的木匣子。

他踩著草地,來到了官妙善的身旁,輕聲道:“猜猜看,我要送你什麼?”

官妙善有些不知所措,她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怎麼猜。

丈夫,一般會送妻子什麼禮物?

她不敢猜,也不會猜,但無論是什麼,她都已經覺得…已經有點想流淚了。

為什麼我會想流淚?

她暫時沒有明白。

周元開啟了木匣子,青色的道韻隨之流轉逸散,裡面竟然是厚厚一層冰。

而在那堅冰覆蓋的深處,一朵巴掌大的雪蓮花靜靜放置著。

它白得如此純粹,像是一塊璞玉天然雕琢而成,像是一件偉大的藝術品,散發著徹骨的寒意,又充滿了神聖的氣息。

這樣的神物,在一瞬間散發出的絕美魅力,足夠讓所有人忘卻自我。

官妙善下意識張大了嘴巴,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她想要說話,卻又震驚於它的魅力,一時間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