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嶽對著伊爾迷詢問他怎麼了的目光,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他發現即使有著四千多年的知識積累,在這一刻依舊會詞窮。

他不知道要用什麼詞彙去和孩子解釋揍敵客家的事情,又要怎麼說他被家族用來換取利益才顯得溫和又美好。

但伊爾迷看著白嶽眼眸裡的心疼與難過,就什麼都明白了。

伊爾迷眨了眨他大大的貓眼,抬手摸了摸白嶽的頭髮,小聲地說道:“爸爸,我不難過,你也不難過。”

伊爾迷想了想,才繼續說道。

“我知道,從出生那一刻他們就告訴我了,所以我有心理準備。”伊爾迷表情依舊沒變,好像是在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我以為我會按照他們給我安排的道路一直走下去,然後哪一天我會因為任務,死在這個世界上的某個角落。”

“直到我遇到了爸爸,我發現了另一條去往不知終點站的道路。”

“開始我對這個道路的盡頭很是好奇,後來我發現這個道路上有趣的東西太多了,是我的家族都沒有見識過的事物,我很想抓住這個機會,加入到這個家裡。”

“我知道,剛開始西索和庫洛洛其實並不歡迎我。”伊爾迷吐了吐小舌頭。“如果是我的話,我也不會歡迎外來者,來分享爸爸的愛。”

“後來西索和我說,如果我想要的話,就要把自己的愛分享出去,補給他和庫洛洛。”

伊爾迷說到這裡有些不太好意思,歪了歪頭。

“我有認真想過,我雖然並不知道愛是什麼,但我可以學,我會在以後的每一天努力地愛著家裡的每一個人,我相信我可以做好這件事。”

白嶽艱難地開了口,聲音帶著些沙啞:“那伊米真棒,勇於嘗試自己不擅長的事。”

聽到爸爸誇讚自己,伊爾迷重重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白嶽抬起雙手捧住伊爾迷肉乎乎的小臉,想起第一次看到伊爾迷時,那個精緻但是有些消瘦的小孩,現在終於被他養成了肉嘟嘟的樣子。

沒關係,這是我的孩子,白嶽想。

不用去問他有沒有不甘心,願意不願意。

只要他想要,只要我能有,他都可以得到。

白嶽看著伊爾迷的眼睛鄭重地和他說道:“爸爸會讓你不用去羨慕任何人,反而成為別人羨慕的物件。”

伊爾迷相信了白嶽對他的承諾,唇角翹起一個漂亮的弧度。

不甘心嗎,遇到爸爸之前確實有,但那又能怎麼樣。

如果不能改變既定事實,他就會強迫自己強大起來,然後去掌控那個希望。

現在有了爸爸,有了新的家人,這一切都不需要了。

他已經不在意家主究竟誰來當,以後會有多少人成為炮灰,那和他都沒有關係。

在原生家庭裡缺失的那部分關注和感情,都在爸爸這裡找了回來,甚至得到了更多。

是爸爸教會了他什麼叫愛,要如何去表達。

他對現在沒有什麼不滿意的,雖然他還很小,但是他也知道,不是所有的事都是完美無缺的。

他已經很幸福了,就不要去追究那些讓自己不愉快的事情。

突然,臥室的門開了

白嶽放下手,朝門口看去,就看到另外兩個兒子像疊疊樂一樣趴在門口,把兩顆小腦袋探進來。

“爸爸,需要花瓶不?”庫洛洛呲著潔白的小米牙笑著問白嶽。

西索則是配合地舉起了手裡拿著的花瓶。

白嶽穩了穩情緒,笑著朝他們招了招手。

“伊米好狡猾,找爸爸也不叫我們。”庫洛洛推門走進來,笑著抱怨道。

西索進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