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嗚......滴嗚滴嗚......”

“滴嗚滴嗚滴嗚......”

高亢、尖銳、紛亂、密集的警鳴聲,打破了縣城的寧靜,讓人們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種緊張與不安,好像出了什麼天大的事。

“所裡唯一的一輛貨運卡車都出動了,這是出啥大事了?看得還心慌呢。”

秦蘭正巧從筒子樓出來,撞到街上的這一幕。

周薄康上前,放眼望去,頓時被驚到了,大批民警們騎著腳踏車、三輪摩托車,朝著鎮子的方向疾馳而去。

這是出動了多少人?

“昨晚上肯定出什麼大事了。”

周薄康回身看向秦蘭,這話一出,兩口子的臉色都變了。

雖然一個拉糧食的農戶不可能引起如此大的動靜,但人總是習慣性地往壞的方面去想。

“該不是......”

秦蘭的聲音都在發顫了。

“不要亂想,肯定不是。”周薄康斬釘截鐵,“好了,走吧,我們去上班,要一切照舊。”

秦蘭點了點頭,與周薄康並肩而行,這兩口子的臉上佈滿疲憊。

這時的天,還昏昏沉沉......

所裡。

一把手,胡鐵盛呆呆地望著田山和劉生樹,震驚到連話都講不出來,突然卡了一口痰,“咳咳咳”地咳嗽起來,一下沒站穩,重重摔在椅子上。

“頭兒......”

孟守文連忙過去攙扶,胡鐵盛一把將他推開,對著那兩人高吼:“意思是隻有彭豪死了?”

“領導,聽你這話的意思,怎麼還在埋怨我們?也不看看我們受了多重的傷,差點都死在野地裡。”劉生樹高喝,有了幾分怒氣。

“裴寂昌那個人呢?”

胡鐵盛繼續逼問,只是淡淡掃了一眼劉生樹和田山受的傷。

“要不是寂昌,我們就都死了。”田山眯起眼睛,看起來非常虛弱,輕聲呢喃了這樣一句。

“他去醫院了,人要守著彭豪,是寂昌把他從死人堆裡背出來的。”劉生樹緩慢說道。

“人都死了,還說這沒用的屁話,先把裴寂昌帶回來。”

胡鐵盛用力拍打椅子,看起來尤為暴躁。

“你這領導,說話咋這麼不中聽,都是為人民服務的,我們因公受了重傷,你就是這種態度?”

劉生樹扶著椅子,艱難地站了起來。

胡鐵盛沒吭氣,怒目圓瞪地盯著劉生樹,氣氛瞬間變得無比緊張。

“頭,你最近太辛苦了,得適當歇歇。小李,來,趕緊進來,送工商局的兩位同志去醫院。”

孟守文連忙呼喊,調解緊張的氣氛。

所長坐在椅子上沒吭氣,劉生樹和田山被扶著去了醫院,初次的口供已經錄完。

很快,辦公室裡只剩下一、二把手。

“頭,死的這個彭豪,究竟是什麼身份?”孟守文蹲下身子,靠到胡鐵盛身旁。

“他老子可是工商局的一把手,而且彭豪還是獨子,這事情麻煩了。”胡鐵盛長吁一口氣,這才道出實情。

孟守文點著煙抽上了,直到現在才知道這層關係,他是從部隊上委派回來的幹部,對縣城裡的關係網並不瞭解得透徹。

“那人......可不好說話啊......”胡鐵盛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而且我和他的關係很特殊,走吧,先去通知吧,另外咱們得去醫院看看情況。”

“明白。”

孟守文用力點頭,拉開了房門。

“真是那四個山西人死了的話,這宗案件就如願結了,我們也算完成了市裡的任務。”孟守文又說。

胡鐵盛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