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地剛剛下了單位樓,就看到熟人了,就是剛才跑了的一個混混,他神色慌亂,渾身止不住地發顫。

“豹子他們被幹廢了,人這會在醫院裡躺著,你家那農民太他媽狠了,就跟不要命一樣,現在沒錢繳醫藥費啊。”

那人高呼。

一聽這話,何地的頭都要炸了,豹子那夥人,算是市裡比較狠的一群混混了,竟然被裴寂昌一個人打成這?那刁民究竟有多狠!

“我身上錢也不多了,完了再給你送過去。”

何地從兜裡掏出一把錢,塞到那人手中,而後騎著三輪摩托匆匆離去。

何民眾和蔣玉鳳緊趕慢趕,一路上都不敢歇,老兩口都累得喘不過氣了。

至於何麥,隋青輕打電話叫了一輛計程車,秦招娣覺得是去幫忙,便也跟著了,如果是去何家吃飯,這姑娘肯定不會去的。

這時,裴寂昌已經包紮好,坐在走廊的木椅上,臉上沾滿血漬,看起來格外瘮人。他還緊緊抓住何旺的胳膊,小後生在不斷髮顫。

“姐夫,你要不要喝口熱水,我給你去倒。”何旺溜鬚拍馬道。

裴寂昌一咬牙,重重在何旺心口處栽了一拳。

“小比崽子,剛才不是跳得可高了?”裴寂昌咬牙切齒,氣不過,又一巴掌甩在何旺的臉上。

“啪”的一聲,在空曠的走廊上格外清脆。

何旺表情痛苦,縮著脖子,膽怯地望著裴寂昌,愣了愣後,小聲渴求:“姐夫,求求你,不要打我了。”

“呵呵呵呵......”

裴寂昌被這慫樣給氣笑了,這一兩天與何家相處,數這老小沒本事。

“你哥倒是有點能耐,社會上認識的人挺多,哎呦,你說咱要是一家人聯合起來,津臨市還不是數咱家厲害,還離什麼婚。”

裴寂昌笑著調侃,輕輕掐住何旺的後頸脖,沒再使勁了。而這一遭,他早就預料到了,何家肯定要使些手段,不然不會老實的。

“姐夫,我現在真覺得你和我姐還挺合適的,回頭我去勸勸她。”

何旺溜鬚拍馬起來。

“哈哈哈哈......”

裴寂昌爽朗大笑。

不多久後,何民眾和蔣玉鳳趕來了,何地緊隨其後,幾人緊張地站在裴寂昌面前。

“爸,你上次是說,手頭上有多少錢來著。”

裴寂昌的臉色陡然兇狠。

“啊?那個......這個......”

何民眾愣住了,支支吾吾地不敢開口,最後看似關心道:“你的頭沒事吧?給你包紮好了沒?”

“何地,你過來一下!”

裴寂昌沒再搭理何民眾,抬手指著何地,這人頓了頓,稍有猶豫後,還是靠了過去。

“我比你還大一歲,但按習俗,我得跟何麥改口,叫你一聲哥的......”說著,裴寂昌的聲音陡然高亢,“你就是這麼對你弟的!”

裴寂昌一巴掌打在何地的臉上,鼻血頓時噴了出去,清脆的聲音在樓道里迴盪。

“兒啊!”

蔣玉鳳連忙抱住何地,拿出手帕壓住鼻子,而何地直勾勾地看著裴寂昌,哪裡敢還手。

“你這是什麼性質,僱兇殺人?那個叫黑豹的,以後就是個廢人了,你找的人也不行啊。離婚的事先放一放,我這頭上的傷,該賠多少錢?”

裴寂昌沉聲道。

一時間,樓道里無比安靜,只有何民眾越來越重的呼吸聲。

而裴寂昌的臉色愈發不對勁了,何民眾連忙說起:“寂昌,這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

“你跟老子走,現在就去局裡!”

裴寂昌掐住何旺的脖子,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