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一眼就可以看透,班曉慶這個人,他可在村裡待不住,也會為了五塊錢,上杆子冒險,身上是有股子拼勁的,有些事情上,裴寂昌很需要這種人。

一份工作,讓班曉慶打他老子都有可能。

當然了,畢竟可是過命的交情。

裴寂昌摟著班曉慶的肩膀,送他和支書走出院子。

“曉慶,你把心放到肚子裡,等鄉鎮企業的證下來,先給你安排工作。”

“哥,那俺可就好好等著了,以後你讓俺幹啥,俺肯定眼皮子都不皺一下。”

班曉慶頭一撇,像要跟人幹架。

“行了,快回吧,馬上要忙乎起來了。”

裴寂昌笑著擺手,等兩人走到山底後,他才轉身回了院子。

老裴蹲在臺階上,神情嚴肅,明顯是有心事,白辛巧忙乎著盛飯,寂紅朝著她哥傻樂。

“回來時太倉促了,沒來得及在省城給你買新衣裳,回頭哥在城裡給你買,買最時髦的。”

裴寂昌抬起手,稍有猶豫後,還是輕輕撫摸寂紅的頭。

“俺剛梳頭了。”

寂紅一巴掌把他哥的手拍開啟,其實姑娘是不太習慣這樣,原來他哥,一天對自己都說不了幾句話。

“小妹,有時候哥真想跟你翻臉!”

裴寂昌的手都在發顫,胳膊上肉眼可見留下幾道紅印,這是使多大勁。

寂紅沒吭氣,低著頭。

“娃們,來吃飯嘍。”

白辛巧扯開嗓子呼喊,婦人心情明顯好了,她覺得她兒有大本事了。

很快,一家四口圍坐在四方小桌前,剛開始那一會,只顧著矇頭吃,老裴注意到裴寂昌頭上有傷痕,但不知道怎麼關心,所以心裡很不舒坦。

燴菜裡有碎石頭......

裴寂昌表情痛苦,連忙往外吐,可他看向家裡的三口人時,卻是吃得相當淡定,好像不是吃的同一鍋燴菜。

“媽,這是昨晚上掉地上的燴菜吧?”

裴寂昌問。

“吃出來了?”

白辛巧一副慈母手中線的模樣。

“怎麼,你們沒吃出來?”

裴寂昌反問。

“媽過了一遍水了,只剩下小石子嘍,不影響的。”白辛巧笑道。

“哥,俺教你個法子,一口嚥下去,這樣就不會咬得小石子了。”寂紅一臉認真,還朝著她哥示範了一次。

“行,哥記心裡了。”

裴寂昌低頭盯著碗裡的燴菜,拿筷子挑挑揀揀。

不一會,放下碗筷後,裴寂昌認真下來。

“爹,媽,你們以後就不用下地了,把土地轉給村裡人,兒現在長本事了......”

“別說胡話!”

老裴一揮手,打斷了裴寂昌的話,旋即重重道:“你在外頭折騰你的,俺必須得種地,不管你啥時候回來,總有你一口熱乎吃的。”

裴寂昌一怔,想要說的話嚥到肚子裡,老農的話雖然生硬,但字裡行間,都是對兒子的愛。

“兒,我和你爹就這點本事,其他忙也幫不上,知道你的這份孝心,俺們不受苦的。”

白辛巧又強調道。

“那這樣,你和我爹只種葡萄,要起到帶頭作用,好讓村裡人跟風。”

裴寂昌只好妥協,他深知,呦不過爹媽的。

“聽兒的話。”

白辛巧笑著應聲,老裴也點了頭。

“對了,還有一件事,不能再讓寂紅下地了,她這個年紀得學些本事,以後讓她跟著我。”

裴寂昌又說。

“行的。”

夫妻兩人倒是很有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