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茜從像是一個移動式巨大鋼鐵蒸籠的公交車上下來,開啟了手中的陽傘。

道路兩旁的樹木無精打采地耷拉著葉子,蟬鳴聲此起彼伏,更增添了幾分燥熱。許茜一邊用小電風扇對著臉吹,一邊朝著自家的老屋走去。

沒走多久,她的額頭就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精心化的妝也有了花掉的跡象。

“這鬼地方,要不是我們家在這還有20頭牛,真的是一天都待不下去。”

她嘴裡嘟囔著。

她說的20頭牛是老許之前在這跟別人一塊投資的,總共有100多頭牛,但趙太后心善,看不得自家養的那些小牛啊、小雞小鴨被送去宰掉,所以許家只是投了點錢,但始終沒有來看過。

在大太陽下走了十多分鐘,終於,許茜看到了自家的那座老屋。

看到那嶄新的青磚朱瓦,她驚訝的張大了嘴。

這……這還是當年記憶中那間破爛的老屋嗎??

原本破舊的牆面被補平,然後精心的粉刷成米白色,看起來就像是圖片裡那些沐浴在陽光下的南歐老農舍,精緻而通透。

屋頂的瓦片排列得整整齊齊,新安裝的窗戶明亮澄澈、一塵不染。院子裡不再是雜草肆意生長的景象,取而代之的是整理得乾乾淨淨的草地。在遮陽傘下放置幾張舒適的布制搖椅,營造出閒適又愜意的氛圍。

養老的好地方啊。

許茜驚奇的走進小院中,一位m型禿老人正微眯著眼睛的坐在搖椅上,手裡拿著蒲扇,旁邊的小桌上還擺了幾片切好的西瓜。

“王大爺?”

“小茜?”

許茜驚喜的朝王大爺用力揮手,她快步走到王大爺身旁,在另一張搖椅上坐了下來。

“王大爺,您怎麼在這呢?”

王大爺笑呵呵的道:”在看著小安弄房子呢。”

許茜點了點頭:”這小子弄得是挺不錯的哈,不知道花了多少錢。”

王大爺笑道:”沒有多少錢,他沒有請工程隊,這裡一磚一瓦都是他自己親手弄的。”

許茜一臉震驚:“啥?我弟?許安?那個能躺著絕不跪著,能趴著絕不蹲著的懶蛋?”

“什麼坐著趴著的,這裡是純潔的農村,說話注意點影響好不?”

說話間,許安打著赤膊,手上拿著油漆刷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這段時間許安都住在鄉下,所以許茜也已經一個多月沒看到許安了。

要刮牆、刷油漆、換瓦片,加上系統沒事就想薅他頭髮,所以許安乾脆在村裡找了個五塊錢的理髮店,把自己的頭髮給推成美式短刺頭,這兩個月每天高強度的勞動加上系統每天依舊逼著他跑步,讓他原本鬆鬆軟軟的贅肉,變成了流暢而緊緻的肌肉線條,原本單薄的肩膀也變得寬闊結實。

這一個多月每天扛著水泥磚頭爬上爬下,胸肌跟背肌變得十分有力,當然不是說許安變成了什麼誇張的肌肉男,事實上他現在只能說是比以前健康了不少。

許茜直愣愣的看著眼前這陽光型男:”你是誰?我弟呢?我們家很窮,綁架他沒錢拿的。”

許安毫不客氣的直接把自己手上的手套甩到許茜臉上。

“臥槽!許安你反了你啊!!”

許茜一腳踢在弟弟的結實的小腿上。

王大爺笑呵呵的看著這兩姐弟互相把對方臉扯成麻花。

從小到大這兩姐弟就是這副德性,互相嫌棄才是親姐弟嘛。

鬧了一陣,許茜坐在躺椅上,拿起冰涼的西瓜:”老許跟趙太后讓我來看看你房子搞得怎麼樣,爺爺過年前會回來,如果你沒搞好,那就要另外再請工程隊了。”

“每天都給他們拍影片了還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