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依舊在進行。

聽說發現了黑熊的足跡,不少世家子弟帶著人馬就出發了,那幹勁比什麼時候都充足。

畢竟,能得頭彩,可是御賜之物。

不管如何,為了家族榮譽,為了在陛下面前得臉,都該全力以赴。

蕭祁禮也去了。

姜書翎坐在張貴妃的營帳內,昏昏欲睡。

“姜側妃這次打算如何謝本宮?”張貴妃問她。

“娘娘想要什麼?”姜書翎單純的看向她,無辜的眸子眨了眨

“端看你能給什麼了。”張貴妃笑了笑,彎眸笑裡藏著複雜的情緒。

姜書翎沒有去分辯,只是隨口一問,“娘娘覺得禮部如何?”

張貴妃正想說不如何,隨後一愣。

禮部尚書,是皇后母族。

前朝與後宮息息相關,這些年皇后能穩坐後位,禮部功不可沒。

而禮部尚書能穩坐尚書之位,皇后也是力保於他的。

可謂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如今,這小小的姜側妃問她,禮部尚書如何?

難不成,她還能對付禮部尚書?

若是禮部尚書倒臺了,那還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畢竟,能讓皇后不高興,她就高興。

她這般想,便也沒有賣關子,直接就問姜書翎。

“你有法子對付?”

“妾哪有這個本事,妾聽說禮部尚書大肆斂財被人舉報,還涉及了人命官司,若是證據確鑿……”姜書翎沒有往下說,張貴妃卻是眼前一亮。

“只怕是要抄家哦。”姜書翎見張貴妃微怔時,將未完的話語調輕鬆的說了盡。

張貴妃自認為自己在後宮多年,心腸早就已經硬了,狠毒了。

可見到小小年紀,還這般如花似玉的姜書翎說這些話時,還是不由恍惚了一下。

她瞧著不是什麼狠毒之人。

她也不是心硬。

她是心冷。

是漠然,是事不關己的看客心態。

這樣的態度,是很清醒。

可是這樣,她的快樂從何處來?

皇后於她,算得上是敵對關係。

可面對敵人失意,她竟然都沒有半點的情緒。

這樣的人,好可怕。

這樣的年紀,心如槁木,實在是讓人意外。

“貴妃娘娘?”姜書翎揮了揮手。

這是怎麼了?

“本宮這些年與皇后勢同水火,乍一聽到這個訊息,有些高興,可細細想來……”張貴妃回神低喃,意識到自己情不自禁說了什麼不由一愣。

後宮女子,身不由己,總是要爭要搶。

她突然把目光放在了姜書翎的身上。

想到陛下對太子妃人選一事的斟酌,她不由自主的出聲。

“你日後,會如何?”

姜書翎眉眼一彎。

“貴妃娘娘,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

“女子生來本就如同水中浮木,一生都是漂浮不定的。”

“貴妃娘娘覺得自己日後會如何?”姜書翎反問。

張貴妃沒說話。

姜書翎是一個很內斂的人。

瞧著什麼話都說,可關於自己的一句話不談。

關於一身的,更是一個字都不吐露。

她就像披上了僵硬的殼,讓人瞧不起殼裡面藏著什麼。

姜書翎從張貴妃的營帳中出來時,看到了有人騎著馬正在繞著營地跑。

“是宋大人呢。”姜書翎輕嘆。

他竟然沒有去狩獵?

“宋大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