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似水流年那裡取出保溫壺喝了兩口熱水,聽文泰在前方衝我們喊道:“就是這裡了,你們看,這邊有條土路向西去,咱們一會兒就走這邊。”

看著他一手扶著腰一手拿著手機找路的樣子,我心中感到的不是氣憤而是佩服,看來智慧真的可以幫助人們擺脫困境,但偏偏我是缺少智慧的人。和聰明人呆在一起最大的壞處就是會吃虧,吃各種各樣的虧,吃各種各樣意想不到的虧。吃得虧多了就不會怨天尤人了,就不會心生不滿牢騷滿腹了,就不會認不清現實和夢想的差別了。

我在原地轉著圈活動著腳踝和膝蓋,我得確保它們在接下去的路途中還能維持正常的運轉不出故障。

“哎,是文泰吧!”頭頂斜上方的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叫喊。

我們幾個人抬頭望去,看見沿著長城從另一側山上向下走來了一個人,我猜應該是凌空到了。他走得很快,在白雪覆蓋的長城上下降的速度極快,感覺是三躥兩蹦地在向下疾進。

似水流年見狀衝他喊道:“慢點兒!千萬別摔著,你慢點兒下!”

文泰邊看邊點了點頭說道:“生力軍來了,咱們有希望了。不愧是年輕人啊,腿腳上一點老傷都沒有,下坡都能跑著下,不錯。”

我趁機點上一支菸,又遞給文泰和艾米各一支。這時我喘勻了氣對文泰說道:“你一會兒就只管探路領隊吧,揹人的事情就交給我和凌空吧。”

“哦……這不合適吧,我也應該替你們分擔一些啊。讓我試試,我興許也能行呢。”文泰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別客氣了,這條路咱們誰都沒走過,沒個人在前邊領著多少讓人有些不放心,現在就你有這條路的軌跡,你就先負責領隊吧。萬一到時候我和凌空真頂不住了你再來換我們,這樣可以吧?”我說道。

“那好吧,那咱們就先這樣分工吧。”文泰愉快地答應了。

我回頭對艾米說道:“你剛才在我背上好像總是固定不住,總是在往下滑,走不了幾步就要停下來重新調整一下。我感覺一會兒你得使點兒勁,讓身體最好能穩定地趴在我們的背上,那樣我們走起來才舒服,也省勁兒。”

“我也覺得老往下滑,其實我也使勁了,可就是不斷地往下滑。估計還是咱們穿得這些衝鋒衣和羽絨服的面料問題,它們表面材料的摩擦力都太小了,光考慮防風防水了。我一會兒再多使點兒勁,我也不想給你們添麻煩的。”艾米皺著眉頭說道。

“談不上添麻煩,我就是和你商量一下看怎麼做咱們才能更省力,你別往心裡去,這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關鍵這揹人爬山我也是第一次,沒什麼經驗。”我忙安慰她說道。

“文泰,我到了,咱們什麼時候出發?”凌空剛下到坡底就積極地問文泰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行,小夥子就是體力好,跑這麼半天你不累嗎?”文泰拍了拍凌空的肩膀,似乎對他很是滿意。

“還行吧,回來這段路是下坡多上坡少,所以沒覺得有多累。你們怎麼樣?剛才怕你們等著急了,所以我是著急忙慌地往回趕。”凌空邊喘著粗氣邊擦拭著額頭的汗水。

“先歇口氣再說。”似水流年開口說道:“我們也是剛從那邊坡上下來,文泰找到路了,一會兒咱們就從這裡直接往山谷裡切。”

“好的,我聽你們的。”凌空爽快地答應道。

凌空的覺悟為什麼這麼高啊?聽說我們吃力就主動回來幫忙?我多少有些欽佩這樣的凌空,不由自主地問道:“凌空,你以前走過這條路嗎?”

“沒有啊,今天是我第一次來這裡,怎麼可能走過嘛。”凌空想都沒想就脫口答道。

“那你為什麼放棄不走原先計劃好的路線呢?就是為了專門回來幫我們嗎?”我還是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