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總是這樣,把好的老師都換到城裡去,給農村派來一些實習和剛畢業需要經驗的老師,也就是這個時候開始,賀炎的成績穩步下滑,不復往日輝煌。

四年級的語文老師姓孔,臉有些圓,整體比較胖但勻稱,她常常跟我們炫耀自己的姓氏,說自己去孔廟不用給錢,就這一點,跟我們吹了一年。

“孔廟”:據說是為了紀念古時候一位學識淵博,品德高尚,桃李滿天下的聖賢,被後人尊稱為“萬世之表”,以彰顯和讚頌他的貢獻。

相較於其他老師,這個老師可以說是賀炎在小學裡遇到過的最溫柔的老師了,脾氣好,性格也討人喜歡,最主要的是,她會留一部分的上課時間來給同學們補作業,興許是教育局吧!

只會嚷嚷著增進師生關係,培養亦師亦友的良好氛圍,只有這位老師是真正做到的。

也就四年級那一年而已,到了五年級這個老師不出所料地也被調走了,不知道為什麼,留在上江的老師基本上年紀都大了,從城裡來的老師要麼是年輕點的,教上一個學期就走了,要麼是三十歲以上的,就像是種子一樣,一直紮根在這裡了。

賀炎的第三個語文老師還是一個女老師,就是年齡有點大。

也是可憐賀炎,小小年紀總是忘東西。

不管是重要的不重要的,總會莫名其妙地忘了,自己也不會察覺,到了什麼時候就又如夢初醒般想起來了,但也只是恍惚一瞬,再要回憶的時候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對這位女老師的印象確實是不太清晰了,就依稀記得,五年級的時候賀炎犯了點事,被這個女老師再三叫了家長。

以至於賀炎就特別討厭這個老師。

等到了六年級,又換了一個語文老師,男的,賀炎剛開學就和他槓上了。

和上面提到的紀律委員是一塊的,剛開學他讓在書上記筆記,用圓圈圈起來,賀炎和這位紀律委員就用直線勾上了,給這老師看見了,就在兩人臉上一人來了幾下。

那位紀律委員當時就大發雷霆,趴桌子上睡著了,老師來叫他,他也不醒,直到老師不耐煩地把他從座位上拎起來,他抬頭怒視著語文老師,彷彿下一刻就要罵出來了。

語氣裡滿是不服氣和質問,真的能感覺下一句就要開罵了,“你作甚咧?”

語文老師也不慣著他,更何況這還是一位看起來特別賊眉鼠眼的老師,語氣也特別不友好地回問:“你作甚了?這是在上課咧,在課堂上你睡甚的覺咧?”

紀律委員也毫不示弱地對質起來,“明明是你不讓我學的,你憑什麼來問我?我不睡覺還出教室咧?”

那老師眼睛當下就黑了,一雙恐怖如斯的眼睛中飛射出的光芒,彷彿要把那個紀律委員千刀萬剮一樣。

“我怎麼不讓你學了?你說啊,我怎麼不讓你學了,你現在不是在課堂上坐著?你的書在哪咧?昂?這不是?書在你桌子上人也在教室裡,憑甚說我不讓你學習咧?”

這老師大有幾分社會人幹架的架勢,整個人的氣勢就是狗眼看人低的,一遍點著王玉瀧的課桌,一遍理直氣壯地反問。

“是你說做筆記的,你說在書上畫句子我畫住了,你跑過來問我這畫的是什麼,你還打我,不是不讓我學還是什麼?我是畫錯了還是沒畫了?你就來打我。”

王玉瀧拿起書,指著自己剛剛畫住的句子跟他對質,“你說我畫的這是甚咧?這不是你說的要勾住的?我把你說的知識點勾住不是在學習?你跑過來打我問我畫的這是甚咧,你的意思我這不是在學習,是在畫一些沒用的東西咧是吧?”

“我在課堂上按照老師的要求勾畫知識點你跑過來打我,怎?你是嫌我在課堂上礙住你眼了,還是覺得我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課堂上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