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有很多宗派到場,但刃樺還是沒有宣佈會議開始。

他想等到明天清晨,希望再等到幾家宗派的負責人。

其實他心裡也清楚,上次大戰損失如此慘重,面對的敵人又如此強大。

碰到這種近乎絕望的戰鬥,肯定會有宗派選擇退縮,不願意再參戰。

距離會議開始只剩下一個晚上,現在沒來的宗派,基本不可能再出現了。

他心裡的期盼只是美好的願望,幾乎不可能達成。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夜晚的誅魔殿擁擠而冷清,殿廳裡明明坐著數百人,卻沒有什麼聲音。

大多數宗派負責人都在閉目養神,靜心修煉自己的功法,等待第二天會議開始。

燈石的柔和光芒,將人們影子映照在牆壁和天花板上,一動不動,好像大量刻在牆面的深色浮雕。

凌晨時分,大殿外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炸響,好像有人捏破了吹氣的皮球。

明亮白光一閃而過,將誅魔殿門窗照得慘白。

而在這慘白光亮中,兩個人影映照進誅魔殿內,將不少寧神靜修的宗派負責人驚醒。

又有人來了嗎,這次是哪個宗派,來的又是誰?

“人不少啊!”

伴隨略帶嘲弄味道的聲音,一名白袍少年緩步而入,笑眯眯地掃視誅魔殿大廳。

在場各宗派負責人都認識這名少年,他就是靈翠山的老闆,大名鼎鼎的鄭秋。

上次斬龍劍臺比試之時,鄭秋賭氣帶著靈翠山的人離開,後面也沒有再表現出加入聯軍的意思。

那他今天來這裡做什麼,嘲笑聯軍的各宗派嗎,笑話各家的損失嗎?

氣氛變得僵硬而尷尬,沒有人站起來歡迎鄭秋。

大家都盯著鄭秋那張笑眯眯的臉,目光中滿是疑惑與不善。

千奇銀堡的妙手至尊原本想站起來迎接,但瞧見周圍各宗派臉色都不太好,猶豫了一下還是縮回到椅子上。

相比和鄭秋套近乎,他更關心千奇銀堡在天下修者面前的形象。

畢竟自家上下那麼多弟子,表面上還是保持中立比較好。

葛無情就跟不用說了,他連站起來表態的想法都沒有。

反而翹著腳坐在那裡看戲,打算見識見識鄭秋接下來的表演。

一旁明空梓琳卻滿臉憤怒,眼睛死死盯著鄭秋身邊的美麗女人,好像恨不得把喬晨兒生吃了。

也許是女人天生的直覺,喬晨兒扭過頭望向殿廳牆角,目光正好對上了明空梓琳的眼神。

喬晨兒抿了一下紅唇,臉上露出歉意,主動向明空梓琳點頭示意。

這個動作讓明空梓琳一下子愣住了,喬晨兒是在向自己道歉嗎,她為什麼要道歉。

在爭奪鄭秋的競爭中,她已經取得了勝利,先搶到了鄭秋。

應該擺出勝利者才有的姿態啊!

也正是喬晨兒這個動作,讓明空梓琳怒氣消減了大半,開始思考要不要正面溝通一下。

於此同時,鄭秋邁步走到殿廳中間,俯視那擂臺般巨大的沙盤,觀察巴烈德昆大軍肆虐的範圍。

片刻後,他抬頭對殿廳裡的人說道:“聽說你們損失很大,死了很多人。

五萬多人浩浩蕩蕩過去,只回來一萬出頭。

我想你們現在應該清楚,這些想要征服雲袖大陸的傢伙,不是怪那種沒智力的愚蠢貨色了吧。”

鄭秋的話誰聽了都感到不舒服,落霜閣閣主羽霖離拍響了椅子扶手,板著臉站起來走到沙盤另一邊。

“鄭秋你什麼意思,不為雲袖大陸出力,還在這裡冷嘲熱諷,是不是又想與天下為敵!”

鄭秋完全不買羽霖離的賬,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