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袖大陸北側,這裡山川翠綠、草木繁茂。植被的茂密程度比起雲袖其他地方,有過之而無不及。

山林間每隔兩三步便是大樹,枝葉層疊為厚厚的綠色屋頂,將陽光阻擋在外頭。

由於樹林下方光線不佳,長年累月處於黃昏般的陰暗中,所以灌木難以正常生長,大多是低矮的苔蘚與雜草。

和大荒孤城完全相反,這裡雨水豐沛,全年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在下雨。

因此樹林下方異常潮溼,到處都是黏糊糊的淤泥,裡面混合了數不清的腐爛草葉與斷枝。

同樣是潮溼的緣故,雲袖大陸北側山川盛產各種菌類。

其中數量最多的,便是五花八門效果各異的蘑菇。

對於修煉者來說,在下雨天出門非常不方便。

畢竟誰都不想淋成落湯雞,飛行的時候就需要耗費更多氣勁,去排開迎面而來的雨滴。

再加上此區域道路泥濘難行,馬車很容易陷入坑裡出不來,運送貨物也成了大問題。

在一系列特殊情況的影響下,雲袖北側宗派比較少,而且大多相隔較遠,還老死不相往來。

乾雲宗驛站,成了這些宗派唯一與外界交流的渠道,也是唯一兜售特產做生意的渠道。

這天,富萍山的乾雲宗驛站,來了艘載有不少修煉者的天舟。

富萍山的乾雲宗外宗弟子幹了十年,這麼多修煉者到訪的情況只見過兩次,這回則是第三次。

一開始她還以為是運貨的天舟,所以忙著在驛站屋子內打包特產菌類,沒有出來迎接。

“你們乾雲宗的人在搞什麼,客人來驛站為何不迎接,沒學過禮數嗎?”

一名修煉者氣勢洶洶地走進石屋大門,啪啪拍響客廳裡的桌子叫嚷。

外宗弟子嚇了一跳,趕緊從庫房裡跑出來,擦著髒兮兮的手連連鞠躬道歉。

她發現來驛站的修煉者衣服挺奇怪,穿著一身灰黃色長袍,袍子衣料看起來厚實耐磨。

頭上則裹著頭巾,關鍵頭巾還裹得嚴嚴實實,一絲臉部面板都沒露出來。

而在這人衣襬、衣袖,都有紅色絲線繡成的“令”字,看起來有點像宗派服飾。

這是什麼衣服,自己好像在哪裡看到過,是在乾雲宗的驛站管理教學冊裡面嗎?

然而回憶了好一會兒,她還是沒想起來。

但對面那修煉者似乎感到不耐煩了,兩步踏到外宗弟子面前,伸手揪住她的衣襟把她拎舉起來。

“你什麼意思,不把我放在眼裡嗎?”

這名奇怪的男人身上,不斷散發出危險的氣息,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壓迫感。

雖然看不見臉龐,但可以想象,這男人現在滿是憤怒與不快的表情。

外宗弟子很害怕,更多地是被那股壓迫感驚嚇到,手腳不由自主的微微哆嗦,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沒……沒有……不是……我……”

這時,石屋外進來一大群修煉者,其中有十幾人服飾,和眼前這兇巴巴的男人一模一樣。

為首的是個面容較為年輕的男子,看起來只有三四十歲。

這男子移動目光往大廳內掃視,接著咳嗽了一聲,說道:“別為難女人,放她下來!”

那名兇巴巴的男人立即鬆開手,回頭向為首的男子行禮:“城主,我只是在教訓乾雲宗的人,讓她懂得禮數。”

被稱為城主的男子,便是大荒孤城的城主林銘浩,而他身邊之人,則是芸幽和假扮為謀士的震酒。

跟在後面的還有十幾名執令者,以及幹粗活的大荒孤城普通修者。

林銘浩瞥了一眼身邊的芸幽,雖然乾雲宗已經把芸幽逐出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