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夏荷,春夏秋冬的夏,荷葉蓮蓮的荷。”

張柚抬眸看向魏謙,微笑著說出自己的名字。

跟著喬四這段時間,她已經習慣了周圍人叫她夏荷。她幾乎都要忘記,別人稱呼自己張柚時的感覺了。

已經太久沒有人叫過她這個名字了。

每到別人問起名字的時刻,她才會恍惚想起這些。

只是不知道,未來某一天,她能否有叫回自己原本名字的時刻。

比起夏荷,她還是更認可自己原來的名字,彷彿那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她叫春花,是我的姐妹。”

張柚拉著旁邊的春花,向魏謙介紹。

魏謙對著春花和張柚微微躬身,行了一禮,姿態謙卑。

哪怕於他而言,她們只是婢女,他也沒有仗著身份就自覺高人一等。

“在下魏謙,謙謙君子的謙。多謝姑娘了,若非姑娘仗義執言,我只怕還要和那老闆糾纏一陣子。”

每一句話,都謙卑有禮,確實人如其名,是個謙謙君子。

張柚心想。

“舉手之勞,我也是看那小姑娘年紀小,沒經歷過這些,所以幫忙。

我知道你的,你昨日來過王府,我見過你。”

張柚也沒想瞞著他自己的身份,她沒有那種身份地位懸殊的概念。

她只是覺得與人相交,該坦蕩些。

魏謙微微驚訝。

難怪見她們的衣服有些眼熟,原來是王府的婢女。

“沒想到,兩位姑娘竟是王府中人。”

隔著魏謙,張柚和春花遠遠就看見從街那邊取了披風回來的秋月冬梅。

這個時候,喬四她們應該吃完飯,在等著她們了。

張柚拉著春花的手,匆忙和魏謙告別。

“我們該回去了,魏公子,再會。”

春花衝他點了點頭,跟著張柚離開。

魏謙只是帶著微笑,溫潤的聲音說著:“有緣再會。”

他目送她們離開的身影,然後轉身,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來往人流中。

秋月和冬梅眼尖,老遠就看見她們在那和什麼人說話,走近了又問起緣由。

張柚和春花那是有一堆吐槽的點啊,走回酒肆的一路上都在吐槽著。

一直到喬四她們包廂門口,她們四個還在一起唾罵那些個黑心商販。

大抵是她們的聲音不小,走進包房後,喬四她們也好奇她們遇到了什麼,這麼氣憤。

張柚她們又將此事再說了一遍。

喬四倒是對這種攤販有些興趣,又問了她們那條街上其他攤販,張柚和春花就簡單說了她們看的那幾家鋪子。

張柚已經隱隱感覺到,喬四可能是想對這幾個鋪子做什麼。

她現在就像是那種在外面受了欺負,跑回家可憐巴巴地告狀的小學生一樣。

但這,真不是告狀。

這能叫告狀?

這不是實話實說嘛?

喬四聽得皺著眉,還是不爽。

嘖。

真應該讓喬闌音好好看看,她手底下的商會是怎麼個陽奉陰違的。

喬四心裡那是非常不爽。

她是管理定州城,但是,定州大小商販,都歸於喬闌音手下的商會管理。

這事兒要是放在她自己身上,直接按律管他們兩天,就都老實了。

但是因為牽扯到喬闌音,她還是得顧及她的。

喬四思考片刻,嘆了口氣。

算了,把證據擺給她看,讓她自己管去好了。

“左右現下無事,我們也去看看吧。表姐,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