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院。

喬二,喬四和於聲聲已經商談一下午。

房間內氣氛嚴肅。

喬二的驗屍結果證明,那人確實是因為被馬車撞傷後,傷勢過重無力迴天而死。

而半個時辰前,棋部也傳來訊息。當日楊馳安縱馬行街,撞傷行人,當時那人就吐血不止,楊馳安只是給了兩袋錢財,就揚長而去。

那人的妻子父母帶著他四處求醫,卻都因為傷勢過重,無法醫治被拒,一直拖著沒熬過三天,就死了。

只是不知何人告訴他們,撞人之人的身份,並引著他們一路來到定州城。

於聲聲也告訴她們楊立和楊馳安的事情,她對於喬四給楊馳安的任何處置都沒有意見。

但喬四反而不知該如何處理。

她們一直商談到天色已晚,也沒有商討出結果。

張柚她們在院子裡等到戌時,喬四才疲憊地回來。

她像是累極了,卻又不敢卸下,一直緊繃著神經。

冬梅在屋子裡點好安神香,春花接過喬四脫下的披風,秋月給喬四拉開椅子讓她落座,張柚倒了溫熱的茶水遞給喬四,靜竹站在她身後替她按摩肩膀,喬四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神色緩解一點。

張柚她們見喬四面色依舊沉重,便也猜出他們沒有商量出什麼,沒有多說,怕引得喬四更加焦慮。

喬四心裡有事,沒有讓她們待太久,就讓她們下去,讓她自己靜靜了。

張柚她們也無能為力,晚上回了房內,也只能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次日,寅時末,院外傳來稀碎的人聲。

張柚被那聲音吵醒,沒了睡意。

她躺在床上靜心聽著,卻只能聽見有很輕微的說話聲和房門開啟的吱呀聲,別的再也聽不到。

這種感覺,她之前經歷過。

她跟著喬二那次,棋部的人都是這樣往來傳信的。

張柚閉著眼睛,思緒愈發清晰。

看來是又有新訊息傳來了。

已經第二天了,喬四會怎麼做呢?

死者家屬會帶起輿論施加壓力,楊立那邊也不可能什麼都不做……

想的多了,張柚不禁又想長遠了些。

萬一……喬王府因為此事被那狗皇帝打壓,那她這身份,還能活嗎?

難道王爺和王妃也不插手嗎?

單留喬四去承擔?

等等……

喬四一個人……

是了。

以王爺王妃的性子,不可能出了大事卻無動於衷。

此事沒有驚動他們出手,那麼,只有一個可能了……他們認為喬四可以解決這件事,他們沒必要出手。

也就是說……此事並非無解。又或者說,這相當於是對喬四的一個歷練。

這樣的話,不就相當於已知答案倒推求過程?

此事不復雜,究其根本就是楊馳安縱馬傷人致死何解的問題。

放在以往,無論是何身份,喬四都會直接治罪。

而楊馳安,一來是突然的狀告像是有一雙冥冥之中的手在推動,不明藏身之人的意圖;二來是顧及楊立的權勢,畢竟拓州與定州在西北角相鄰,後援糧草也需從拓州運往此處,若是徹底得罪對喬家軍不利。

但是,倘若這些都可以忽略呢?

一年前定州戰事膠著之時,拓州作為鄰州,就沒有支援。拓州,本就靠不住,更遑論今後。

而背後之人,最險惡的意圖無外乎是挑撥關係,可這關係,維繫與否,並無實用。

所以,楊馳安,需要償命。

心中想通此事,張柚本該放鬆下來的。可是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