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站長。”

蘇明哲見時機恰到好處,趕忙插空說道:

“救我的人叫龔守國,他是金華區警局的警長。他打死了兩名日本槍手,這才讓我死裡逃生。”

站長微微頷首,神色淡然地說道:

“有功就要賞。李科長,你一會兒給巡警廳打電話,把那個叫龔什麼的升成金華區警局的局長。至於賞錢嘛,讓他們自己看著開。”

不得不說,龔守國拼了一輩子都未必能拼到的位置,在這些大佬們的眼裡,卻僅僅只是一句話的事兒。

軍事情報調查處的權力可見一斑。

隨後,李奇發動汽車,載著眾人平穩地行駛在道路上,不一會兒便回到了站裡。

站長下車後,沒有絲毫耽擱,即刻召集衛兵,迅速將名單上的十幾個人軟禁在站裡。

“你們幹什麼?反了你們了!只要我還是副站長,長安站就由不得你們胡來!李奇呢?給我滾出來!”

副站長辦公室內傳出來王副站長的咆哮聲。

他是毛主任的同學,又是軍情處的老人,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對待過。

要不是他只是箇中校,長安站又被欽點為甲種站,當初這站長的位置就是他的。

“是我下的命令,王副站長還有什麼問題嗎?”

站長特意把那個副字咬的很重。

上來就是血脈壓制,把王副站長弄的沒脾氣,只得乖乖跟著衛兵走。

最大的刺頭被解決,其餘人自是生不出什麼反抗的心思,也是直接就範。

衛兵們行動起來有條不紊,雖手段相對溫和,卻也讓整個站裡瀰漫著緊張的氣氛,人心惶惶。

每個人都提心吊膽,生怕自己和內奸扯上關係。

他們可太清楚軍情處的手段了,對日諜狠,對自己人更是不手軟,只要進了審訊室不死也得掉層皮。

蘇明哲倒是沒有理會這些,剛回到辦公室,正準備泡上一壺熱茶潤潤快要冒煙的嗓子。

然而就在這時,電話突然尖銳地響了起來。

蘇明哲拿起聽筒,電話另一頭傳來了沈北沉穩的聲音。

“報告組長,酒井惠子常去的一家照相館突然關門了。

老闆拎著個大箱子,神色匆匆地往城北碼頭去了,店裡的四個夥計也不見蹤影。

還有,王副站長今天早晨獨自來了一趟照相館,在裡面呆了有五分鐘左右。”

聽見沈北的彙報,蘇明哲微微皺起眉頭,陷入了沉思。

怎麼又是王副站長?

四個夥計不見了,老闆急著跑路?

難道這四個夥計就是今天上午襲擊他的四名槍手?

而那個箱子裡很有可能裝著電臺。

看來是王副站長髮現危險後便啟用暗子準備除掉蘇明哲,只不過照相機老闆發現刺殺失敗,便立刻收拾行裝準備潛逃。

這樣一來,邏輯似乎合理了,也形成了一個閉環,一切的線索都指向了王副站長。

但這一切又太過順利,蘇明哲總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推著走。

不過按照常理來說內奸發現自己處在懷疑之中,應該是儘量減少自己露面的可能,降低存在感,但王副站長明顯太跳了。

而且如果王副站長是內奸,為什麼一直和站長對著幹,不應該是選擇服軟來換取站長的支援,從而獲取更多情報嗎?

可如今王副站長別說是接觸情報了,更像是站裡的透明人。

實在是怪。

或許是他太多疑了吧。

不過,不管怎麼說,先抓住照相館老闆總歸沒錯。

為了避免錯抓,蘇明哲和沈北仔細地核對了一下四名槍手的外貌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