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蘇明哲將四人叫道了站長辦公室。

一踏入辦公室,四人不禁面面相覷,彼此的眼神中滿是疑惑與不解,心裡暗自揣測著究竟是因何事被召集至此。

看樣子,大機率還是與外勤任務脫不了干係。

只不過,他們隱隱覺得,這次的外勤任務恐怕有些特殊。

不然怎麼連站長都驚動了。

這時,蘇明哲對著四人開口說道:

“如今局勢嚴峻,淞滬站全站陷落,你們四人隨我一起重建淞滬站。

時間緊迫萬分,大家領了裝備後即刻出發,不容有絲毫延誤。”

蘇明哲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沒有過多的囉嗦與鋪墊,蘇明哲就這樣簡單明瞭地告知了此次的任務。

聽見任務的內容,四人的表情各異。

他們心中思緒萬千,可唯獨就是少了抗拒和恐懼。

士為知己者死,他們幾個的命早就和蘇明哲綁在了一起。

這次的任務是絕密,連家人都不能告知,即使是長安站的同僚,也只是知道他們出了外勤而不知道他們去了哪去幹什麼。

這對他們來說有些殘忍。

他們中可能會有人這輩子與父母妻子朋友再見一面的機會都沒有,包括蘇明哲。

他的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祥子叔、李奇、龔守國、王福泉、孫陽

即使戰死,屍骨也會埋在異鄉。

為了避免同伴暴露,犧牲的人甚至連一個英雄的稱號都沒有。

甚至連作為一個人都是奢望。

從今天開始,他們五人就是無名之鬼。

“咚咚咚”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進。”

聽見站長的許可,一名電訊科的少尉捧著一封絕密電文拿了進來,雙手遞交給站長。

電文的內容很短,只用了幾分鐘就全部破譯完畢。

“所有潛伏人員平地升一級,戴老闆親自指示的。”

站長悠悠開口。

只不過這種晉升確是沒人羨慕。

幾人聽到升官的訊息心中也是毫無波瀾。

尤其是徐峰,毫無阻攔的就突破了校官的門檻。

這是他曾經多少個日夜夢寐以求的東西。

可如今輕易得到,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而蘇明哲則是和李奇平級了,甚至權利比他還要大。

生死尚且不懼,要這虛名有何用?

他們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如果思念我,那就站在海邊,有浪花襲來,便是我來看你了。

沒有換銜儀式,沒有站內眾人簇擁著奔赴戰場,甚至連一杯送行酒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亦如他們一樣,孑然一身。

站長就這麼目送他們走出了辦公室,他的眼神呆呆的望著門口,久久不能釋懷。

蘇明哲幾人每人配備一把嶄新的勃朗寧手槍,兩個裝滿子彈的額外彈夾,一把特製的匕首,還有每人一份的氰化鉀。

幾人換了便裝,便走出了長安站。

蘇明哲回頭看了一眼他為之工作了一年的地方,再無掛念,朝著火車站走去。

在國統區,一路上倒是暢通無阻。

不過越接近日佔區,幾人警惕性也是越高。

沿途的關卡哨所越來越多,幾次搜查,幾人都是輕鬆躲過,一路上倒是有驚無險。

眼前不知不覺便到了正午時分,幾人在漫長的路途中早已消耗了大量的體力。

此刻是又渴又餓,雙腿也似灌了鉛一般沉重,趕路的疲憊感如潮水般向他們湧來。

回顧這些日子,舟車勞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