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小護士突然發出一陣驚恐的尖叫,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裡迴盪,顯得格外刺耳。

她原本正專注地給任田更換葡萄糖,按照流程進行例行身體檢查,一切都看似平常。

然而,當她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任田的臉時,卻驚得差點失手將手中的器具掉落。

只見任田的面色呈現出一種駭人的青紫色,身體也冰冷異常,沒有絲毫溫度。

小護士的心猛地一沉,咯噔一下。

她強忍著內心的恐懼與不安,緩緩伸出那有些微微顫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探向任田的鼻息。

她的手指停留在任田的鼻孔下方,眼睛緊緊盯著,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可是,許久都沒有任何氣息的反應。

小護士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又急忙去摸任田的脈搏,手指慌亂地在那冰冷的手腕上尋找著跳動的跡象。

然而,脈搏早已停止。

她的目光緩緩上移,看向任田的眼睛,瞳孔已然擴散。

毫無疑問,任田鬼子已經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負責看守的日本衛兵聽到小護士的尖叫,原本慵懶的神情瞬間變得警覺起來。

他們看著護士那驚慌失措、面如土色的樣子,心中也隱隱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兩人迅速圍攏過來,先是滿臉狐疑地打量著小護士,隨後將目光投向病床上的任田。

兩名日本衛兵站在病房之中,面面相覷。

他們的眼神交匯,瞬間從對方的眼中捕捉到了深深的驚愕。

任田大佐一天需要更換起碼五次藥,醫療護理的流程一直都在嚴格執行著。

就在昨天下午,他們還親眼看到任田大佐狀態尚可,各項生命體徵也相對穩定。

可第二天例行查房的時候,迎接他們的竟是任田大佐那早已冰冷僵硬的屍體。

從屍體的狀況來看,顯然已經死亡有一段時間了。

如此情形,無疑表明刺殺行動是發生在昨天夜晚。

這一推斷讓兩名衛兵的後背不禁泛起一絲寒意,他們努力回憶著昨晚的情形。

兩人十分確定,昨晚整個急診室別說什麼打鬥或者異常的聲響了,可以說是鴉雀無聲。

這怎麼可能?

一個大活人在毫無動靜的情況下就被刺殺身亡,難道真鬧鬼了不成?

一名日本兵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這樣荒誕的念頭。

而另一名日本士兵則緊皺眉頭,大腦飛速運轉著。

突然,他靈光一閃,似乎想到了某種可能性。

他二話不說,立馬快步來到窗邊。

日本衛兵伸出手,一把撩起那遮擋窗戶的窗簾。

然而,映入眼簾的景象卻讓他大失所望。

只見窗戶的邊框嚴絲合縫,沒有絲毫被外力開啟或者撬動過的痕跡,玻璃也完好無損,上面甚至沒有一點可疑的指紋或者劃痕。

很顯然,這裡並非刺客的潛入路徑。

沈北早將一切可能留下線索的地方都處理得乾乾淨淨,怎麼可能留下這種致命的漏洞。

看來是自己想錯了方向,這名日本士兵無奈地搖了搖頭。

心中清楚這件事情絕非他們能夠擅自處理的。

簡單來說,就是鍋太大了,他倆背不動。

當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要立刻將任田大佐的死訊以及他們所發現的情況告知淺田課長。

一切後續的行動與決策,都只能交由淺田課長來定奪了。

昨天淺田門二還在慶幸任田大佐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今天就給了他沉重的一擊。

這打臉實在有些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