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欣月看到腳邊有四五具屍骨,她嚇了一跳,平復了一下心情,前面的牆上掛著七八種刑具,這個十平方丈的地窖原來是個秘密審訊室。

她往最裡面看去,牆上掛著很粗的鐵鏈,地下躺著一個人,四肢被鐵鏈拴住,看縮卷的身量,像個少年似的。

顧欣月往前走了幾步,發現這裡的味道很難聞,發黴的,臭的,尿騷味混合在一起,越往前味道越大。其他人都用胳膊掩著鼻子。

既然那少年活著就救他,顧欣月往前走,這些難聞的味道和生命相比,救命重要,顧欣月掏出一條帕子,把口鼻蒙上繼續往前走。

夏荷緊跟著顧欣月,雖然噁心但小姐走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她也用帕子捂了口鼻。

顧欣月蹲下來,才發現這個人瘦的皮包骨頭,她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仔細地把脈,細細的給他全身做個檢查。

中了軟骨散,中毒了,長期營養不良,身體的機能很差,毒已進入五臟六腑。

這少年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折磨,沒有強大的意志力,撐不到現在的。

她趕緊拿出了一粒解毒丸,打算放在少年的嘴裡,這張臉已經脫相了,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臉頰深深凹陷,顴骨高聳,嘴唇乾裂,微微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無力發出聲音。

只有那雙眼睛,閃動著光芒,讓顧欣月覺得無比的熟悉,無比地親切。幸虧她的解毒丸入口即化,否則他吞嚥也是個問題。

顧欣月被他的強大意志力震撼到了,這少年他一定要救,不對,她剛才檢查時他的骨齡不像少年。

她立即手搭在他的手腕上,片刻後她確定這是三十多歲的男子,是男子。

她仔細地地端詳著男子的臉,尤其是眼睛,和她記憶裡英姿煥發、氣宇軒昂地爹爹根本沾不上邊,可是這雙眼睛那麼的熟悉,那麼的親切。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聽到你眨眨眼吧。”

看到男子艱難的眨了一眼,顧欣月地心通通亂跳,她感覺心要從胸膛裡出來了。

她哽咽地問:“你是爹爹嗎?我是....月...兒。”淚止不住了。

當男子再一次眨眼時,顧欣月渾身都在顫抖,她手捂著胸膛,渾身的疼痛直衝腦袋,心痛到無法呼吸了。

夏荷感覺到顧欣月身體的不適,緊緊地抱住她。楚逸澤上前詢問道:“欣月怎麼了?”

“爹爹……”顧欣月終於哭出聲來,她撲在男子身上,盡情地宣洩著自己的情緒。

男子艱難地抬起手,撫摸著顧欣月的頭髮,眼中滿是慈愛和欣慰。

“月兒……別哭……爹沒事……”男子的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

密室裡的人都震驚了,那是將軍嗎?他們圍上來了,他終於找到了將軍!欣喜之情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眼中閃爍著激動的淚花。

當他看到將軍憔悴的面容和滿身的傷痕時,虛弱到無力時,心中又湧起了無盡的痛心。

楚逸澤緊緊握住將軍的手,想用自己的力量傳遞一份溫暖和安慰。顧思明看到他後,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這微笑中包含著對他的信任和感激。

顧安說道:“小姐,這是精鐵,我們暫時沒辦法開啟精鐵鏈。”

聽到精鐵鏈,大家沉默了,楚逸澤剛想安排人拿他的青龍劍。

“我來。”顧欣月擦擦眼淚,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知道,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必須儘快帶爹爹離開這裡。

她彎腰在腳環處取出一把短刀,遞給楚逸澤。

當刀銷拔出時,密室裡的幾個男子眼中放光芒,這是傳說中的凌月刀,削鐵如泥,沒想到在顧欣月手裡。

丹藥的作用發揮了,顧思明的臉色漸漸有了一絲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