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澤望著滿臉焦急之色的顧欣月,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憐惜之意,輕聲安慰道:“欣月,莫要擔心,我已服下了解藥,應當無甚大礙。”

然而,顧欣月卻秀眉緊蹙,面露慍色,嗔怪道:“簡直是胡鬧!你難道不知曉,縱使有解藥,對你的身體仍會造成極大的損傷。”

楚逸澤微微一笑,柔聲道:“我這不還有你嘛。”

聞得此言,顧欣月愈發氣惱,嬌喝道:“你怎如此不懂得愛惜自身,真令人生氣,我再也不想理會你了!”

話一出口,她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妥,畢竟楚逸澤並非這般性格之人。

於是,她目光灼灼地盯著楚逸澤,質問道:“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莫非於你而言,我竟是如此不值得信任?”

面對顧欣月那嚴肅而又略帶委屈的神情,楚逸澤無奈地嘆息一聲,心中暗自思忖著是否該將實情相告。

他實在不願讓顧欣月為這些紛繁複雜之事憂心煩惱。猶豫再三之後,他終於緩緩開口:“欣月,莫要再難過了,既然你執意想知,那我便如實告知於你,但求你切莫胡思亂想。

此前我曾與你提及,我的師父與師孃已然離世,而他們的愛女——我的師妹,則在師父臨終之際與大師兄定下了親事。”

“這些你說過,我知道。”楚逸澤微微眯起雙眸,思緒彷彿回到了前些日子。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將那段過往娓娓道來。

原來,就在楚逸澤準備去剿匪之前,他那嬌俏可愛的師妹與穩重內斂的大師兄一同前來找他。當時,他們得知楚逸澤身上所中的奇毒已然解開,能夠如常人一般正常生活時,臉上都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

師妹更是滿臉嬌羞地對楚逸澤傾訴衷腸,表示已經與大師兄解除婚約,並一心想要嫁給他。曾經,師妹心中所願便是嫁給楚逸澤成為尊貴的王妃,但那時因為他身染重病、命不久矣,無奈之下才選擇與大師兄定下親事。如今楚逸澤身體痊癒,重獲新生,師妹自然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實現自己最初的心願。

顧欣月靜靜地聽完這一切,嘴角忍不住泛起一抹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裡綻放的花朵,絢爛奪目卻又帶著幾分讓人難以捉摸的意味。楚逸澤凝視著她的面龐,試圖從她的神情中揣摩出她此刻真實的心境,究竟是生氣還是其他什麼情緒。然而,顧欣月的心思就像那深不見底的湖水,讓他根本無從探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於,顧欣月止住了笑聲。她輕啟朱唇,緩聲道:“難為你了,我倒是未曾料到世間竟還有如此不知廉恥之人,妄圖不勞而獲、坐享其成。”言語之中雖未帶絲毫火氣,卻透露出一股淡淡的鄙夷之意。

楚逸澤輕輕點了點頭,附和道:“是啊,就連我的大師兄也是這般,整日跟在師妹身後,為她的種種行徑操碎了心。我有時甚至覺得,大師兄身為堂堂七尺男兒,竟然會為了師妹的一己私慾而變得如此瘋狂,實在令人費解。”說到此處,他不禁長嘆一聲,似是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顧欣月秀眉微蹙,目光直直地望向楚逸澤,輕聲問道:“那麼,你為了他們如此折磨自己,真的值嗎?”這句話猶如一把利劍,瞬間刺破了空氣的寧靜,直抵楚逸澤的內心深處。

“值得!師妹竟然認為我不能人道,而且我還有未婚妻,就在今日早上,她已經離府而去了。”男子一臉無奈地說道。

“那你還要繼續偽裝下去嗎?要裝到何時呢?”女子關切地問。

“欣月啊,恐怕師妹想要順利離開京城並非易事,畢竟有些人一直企圖破壞我與你的親事。待大婚之後,咱們便離開這京城吧。我對那皇位毫無興趣,只願能與你共度餘生,幸福美滿。”男子深情款款地望著女子。

“好呀,那就讓那些人為了皇位爭個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