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湖鎮已經待了好些天了,在這裡,顧欣月竟然還見到了一些昔日的故人,這讓她感到既驚喜又親切。

經過這些日子的體驗,顧欣月深深地覺得這個小小的鎮子雖然地處偏遠,但卻有著一種別樣的寧靜和安逸。

這裡的事情相對較少,生活節奏緩慢而悠閒,讓人能夠真正地放鬆下來,享受那份難得的清靜。

夜晚,萬籟俱寂,月光如水灑落在地上。

顧欣月注意到身旁的楚逸澤看上去有些精神不振,於是便關切地伸出手指,輕輕地搭在了他的脈搏之上。

然而,一番探查之後,她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因為她發現楚逸澤的身體狀況並沒有如預期那樣有所好轉。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即使再這樣精心調理一年,恐怕也難以徹底康復。

此時的楚逸澤正用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睛望著顧欣月,那模樣就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小孩子,眼巴巴地祈求著大人不要離他而去。

看到他這幅樣子,顧欣月心中一軟,輕聲問道:“你到底怎麼了呀?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瞞著我呢?如果有的話,不妨跟我說一說啊。”

聽到顧欣月的問話,楚逸澤先是搖了搖頭,沉默片刻後才緩緩開口道:“其實……我並沒有不開心啦。

今天看到顧安辦事如此得力,而且你似乎對他非常信任,所以心裡替你高興。”

說這話時,楚逸澤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顧欣月的臉上,神情顯得格外認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委屈。

顧欣月聽了楚逸澤的這番話,微微一笑解釋道:“顧安對於我來說,自然有著與眾不同的意義。

要知道,我在這石湖鎮整整度過了五個春秋。

在那段時間裡,我的腦子不好,確實是傻女,就連我身邊最親近的婢女都能將我玩弄於股掌之間。

可唯有顧大哥從未背棄過我,更不曾對我心生怨恨。”

說到此處,顧欣月輕輕握住了楚逸澤的手,繼續說道:“倘若當時不是顧大哥一直保護著我、支援著我,只怕顧然他們三個人早就跟隨顧大哥離開了。

而那時,如果只剩下我一人,就算有柳嬤嬤相護,恐怕也是無能為力的。所以,你現在應該能夠理解顧大哥對我的意義了吧?”

楚逸澤從未體驗過如此強烈的挫敗感,這種感覺猶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將他整個人徹底淹沒。

當他親眼目睹顧安與欣月之間那超乎尋常的默契時,心中不禁湧起一陣苦澀。

他們之間似乎存在著一種無需言語交流就能心領神會的奇妙聯絡,以至於許多事情顧安總能恰到好處地完成各種事情,而根本不需要欣月過多操心。

更令楚逸澤感到無奈的是,如今的顧安已然成為了欣月的外交代言人。眾多事務,一切皆由顧安出面處理得妥妥當當。

欣月只是個幕後掌櫃。

雖說自己有幸迎娶了欣月這位佳人,但殘酷的現實卻擺在眼前——由於自身身體狀況不佳,他根本無法給予欣月作為一個女人所應享有的幸福生活。

至於他的病究竟何時才能痊癒,至今仍是個未知數。

在面對對欣月那份深沉的愛意時,楚逸澤不由自主地產生了自卑感。

每當看到顧安與欣月一起時,哪怕只是單純地向欣月彙報事務,他的心都會像是被浸泡在了醋缸裡一樣,酸溜溜的難受極了。

就在這時,欣月忽然開口問道:“我一直很希望能夠看到顧大哥早日成親生子呢,原本我還想著要撮合他跟南莊主來著,結果沒想到顧大哥居然毫不猶豫就拒絕了。你說,這到底是因為什麼呀?”

聽聞此言,楚逸澤的心情愈發沉重低落,他用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緩緩說道:“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