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手取過他手中的鑷子,目光堅定的看向他:“沒錯,陽光照不到的地方總有陰影。秦徹,我不管你是喜歡生活在暗處,還是迫不得已生活在暗處。我,已經踏入你的世界,我們之間已經不存在明暗交接線,所有關於你的一切,我都願意,不對,是渴望。我渴望去接受,去習慣。”

“......”秦徹面色動容,但他不想讓你察覺到他的失態,他沉默著,沒有答話。

你繼續補充:“況且就算你想推開我,你覺得我是乖乖聽話的人嗎?”

“不是......”

他扯了扯嘴角,對你的認知倒是清晰。“沒想推開你......”

你氣極反笑:“還說沒有,你瞞著我,什麼都不讓我知道,這還不是推開我?”

他按了按眉頭道:“怕你想太多......”

“你不說,我想得更多。”你深呼吸兩下,平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看著他還在向外冒血的傷口,你趕緊改口:“停停停,先別說了,先處理傷口。”

“我自己來吧......”

“別逼我在這種時候扇你......”你怒瞪他一眼。“會很痛,我給你打針麻藥吧。”

秦徹微微搖頭:“不必,危險時刻都有降臨的可能……我需要保持清醒......”

你抿嘴,認同他的觀點,畢竟以你的實力,你確實很難護得住他。

“那就坐好了,別亂動。”

冰冷的金屬鑷子在酒精的消毒之下,越發涼的透骨。

你閉了閉因為流淚而有些酸脹的眼睛,細細感受那種金屬接觸皮肉的觸覺。

你精神緊繃,眉頭皺的死緊,表情甚至比一旁被徒手挖子彈的秦徹更加痛苦些。

很快,兩枚沾血的子彈被你用鑷子取出,清晰的金屬撞擊地面的聲音,彈殼滾了兩下停在了你的腳邊。

秦徹的眉頭蹙著,卻始終忍著,沒有發出讓你心驚肉跳的聲音。

他手臂垂下,鮮紅溫熱的血液順著他的小臂一直流到了腕處。

你趕忙從醫藥箱裡拿出酒精棉和敷料,處理已經取出子彈的傷口。

“為什麼……為什麼一點癒合的跡象都沒有......”血越流越多,你明顯的有些慌亂。

“因為太陽......”秦徹的聲音都因為失血的緣故,有些虛弱起來。

“在屋子裡照不到了,也不行嗎?”你控制不住喉頭的酸澀。眼淚又開始不聽話起來。

“減緩了一些……但作用不大……”

看著你這樣流淚他的心好像比他的傷口更痛一些,“別擔心……我又不會死……你知道的……”

他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替你抹去眼淚。

沒想到一個動作反倒是在你臉上留下了一道黑黑紅紅的印記。

秦徹看到那道印子,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

你小心翼翼地將敷料貼在了他胸前的傷口上,又用酒精仔細的擦拭傷口周圍:“不會死,也會痛……”

一團又一團沾血的棉球被你丟棄在浴室的地面之上……

秦徹看你神經太過緊繃,於是開口打岔道:“看你的動作這麼熟練,不會是經常受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