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點臨近,空氣變得愈發沉悶。沈文康失蹤的線索被迅速匯總到刑警隊,但進展卻不容樂觀。監控顯示,沈文康最後一次出現是在江城東郊的一家地下酒吧,而離開酒吧後,他便徹底消失在視野中。

陸承站在作戰室的正中央,眼睛盯著牆上的地圖。地圖上標記著三名受害者的失蹤地點和發現屍體的地點,構成了一條令人不安的軌跡——所有地點都在逐步向江城的市郊移動。

“他在引導我們。”蘇簡看著地圖,低聲說道,“每一次案件,兇手都將現場安排得更隱秘、更偏遠。他像是在試探我們的極限。”

“但他也在冒險。”陸承冷冷說道,“如果他想製造完美犯罪,就不會主動挑釁。他這麼做,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規則’才是真正的正義。”

“可是,我們現在還是在被牽著鼻子走。”林峰皺眉,“根據目前的推測,沈文康的死亡時間是今晚零點整。我們只有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

陸承沉思片刻,指向地圖上的一個區域:“江城南郊,這裡是失蹤地點和棄屍地點的延伸方向,也是目前唯一未排查的區域。立即調集警力,封鎖這一帶。”

“明白。”林峰立刻帶人出發。

南郊廢棄醫院

夜風刺骨,廢棄醫院的大樓在黑暗中宛如一頭沉睡的巨獸。蘇簡跟隨陸承走進主樓,手電筒的光柱掃過滿是灰塵的走廊,空氣中瀰漫著腐朽的氣息。

“這裡顯然荒廢了很久。”蘇簡低聲說道,“為什麼兇手會選擇這樣的地方?”

“越荒廢的地方,越沒有目擊者。”陸承語氣冷靜,“但他選擇這裡,還有另一個原因——它本身就是一場心理暗示,讓目標陷入極度的恐懼中。”

兩人繼續深入走廊,耳邊傳來風吹過破碎窗戶的聲音。突然,陸承的耳機中傳來林峰的聲音:“陸隊,我們在北側的手術室找到了一些跡象。”

“立刻過去。”陸承迅速轉身,帶著蘇簡朝北側趕去。

手術室的門半開著,門上斑駁的血跡引人注目。林峰和兩名警員站在門口,臉色凝重。

“在裡面。”林峰指了指手術檯的位置。

陸承走進去,發現手術檯上擺放著一件西服——正是屬於沈文康的定製西服。西服的胸口被割開,裡面壓著一張黑色卡片,依舊是熟悉的紅字:

“死亡通知單:沈文康,死亡時間12月6日零點整。”

蘇簡環顧四周,低聲道:“人不在這裡。這可能是兇手故意留下的線索。”

“或者說,這是一個警告。”陸承的目光落在牆角的一部攝像機上。攝像機的鏡頭對準手術檯,指示燈顯示它正在工作。

林峰上前檢查攝像機,發現它正連線到一臺行動式電腦。螢幕上顯示著一個倒計時,時間正緩緩逼近零點。

“00:15:34。”

“這是現場直播?”林峰驚訝地問道。

“沒錯。”陸承冷靜地說,“兇手在利用網路向我們展示他的‘審判’。但問題是,他把沈文康藏在哪兒了?”

蘇簡盯著螢幕,突然發現了什麼:“倒計時背景圖是動態的——看這裡,右上角的建築輪廓,這是江城的東郊工業園。”

“立即行動!”陸承毫不猶豫地命令,“技術科,追蹤這臺裝置的訊號源,我們朝東郊方向集中力量搜查。”

東郊工業園

倒計時進入最後一分鐘,搜查行動卻依然一無所獲。陸承帶著隊伍衝進工業園內的一處廢棄倉庫,手電筒的光在黑暗中四處掃射。

“找人!”陸承的聲音擲地有聲。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倒計時的最後五秒在耳機中清晰地響起。

“5…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