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身影隱匿在暗處,只露出一雙幽邃仿若無盡深淵的眼眸,冷冷瞥了一眼夕瑤與旱魃璃月,聲音仿若從九幽地獄傳來,冰寒徹骨:

“哼,莫要以為本座救你們是出於善心,不過是看不慣青雲宗那幫偽善之徒,再者,你們如今還有大用。”

旱魃璃月剛一站穩,周身的火氣便隱隱湧動,她雖感激黑袍人救命之舉,可這冷漠言語實在刺耳,當下挑眉道:

“大用?閣下倒是把話說明白,我們既承了你恩情,自也不想稀裡糊塗被擺弄。”

夕瑤亦是目光警惕,借葉晨的身體向前一步,附和道:“不錯,還望道友坦誠相告。”

黑袍人發出一陣陰森狂笑,笑聲在深淵迴盪,驚起無數簌簌落石,良久,才緩聲道:

“上古魔宗傳承久遠,曾是這世間至強勢力,卻被那幫自詡正道的螻蟻打壓至滅門邊緣。

如今你們二人,一個身負旱魃之力,一個能與魔氣相融,正是重啟魔宗輝煌的關鍵。

那青雲宗藏著諸多上古秘寶與剋制魔道功法,待時機成熟,便是我們攻山奪寶之日,而你們,便是先鋒利刃。”

夕瑤與旱魃璃月對視一眼,心中皆是複雜萬分。

“閣下,可知哀家如今只剩殘魂!”

夕瑤操控著葉晨的身體,神色間滿是落寞與不甘,聲音微微顫抖,

“雖承蒙你相救,可我這殘魂之軀,飄搖不定,能發揮幾分能耐,實在難測。你將這般‘大任’交付,怕是會誤了你的宏圖。”

黑袍人聞言,幽邃眼眸中閃過一絲不耐,卻仍冷笑道:

“哼,莫要小瞧自己。殘魂又如何?你既能與魔氣相融,借魔軀重生也並非難事。

想當年,上古魔宗中不乏奇術秘法,重塑魂魄、穩固神魂之法多如繁星,只要你按我所言,潛心修煉那魔功要訣,待功成之日,不僅魂魄完整,實力更會遠超往昔。”

旱魃璃月皺起眉頭,火紅的髮絲隨風飄動,宛如烈烈燃燒的火焰,她沉聲道:

“話雖如此,可那青雲宗也非等閒之輩。我們當日在礦山內,見識過他們的底蘊,長老們靈力深厚,年輕一輩也各有天賦,還有諸多法陣守護,想要攻山奪寶,談何容易?即便我們成了你的先鋒利刃,怕也只是白白送死。”

黑袍人雙手抱胸,周身黑袍鼓盪,發出簌簌聲響,好似暗夜中蟄伏的惡獸,他嗤笑道:

“你們不過是見識了青雲宗的皮毛罷了。

不錯,如今他們看似強盛,可與上古魔宗的輝煌相比,不過是螢火之光。

那青雲宗藏著的上古秘寶,本就是當年從魔宗掠奪而去,其中有能破解各類法陣的靈物,還有可增幅魔修實力的法寶,只要奪回,破陣便如摧枯拉朽。”

夕瑤垂首,葉晨的面容上滿是沉思之色,片刻後,抬起頭道:

“即便有法寶助力,可道義之名在他們那邊。世人皆將魔修視作邪祟,我們一旦與青雲宗徹底對立,便是與天下正道為敵,屆時,又將上演上古時代四面楚歌,又該如何應對?”

黑袍人仰頭狂笑,笑聲中充滿嘲諷與癲狂:

“道義?不過是那幫正道中人粉飾門面的幌子罷了!當年他們圍剿上古魔宗,用的是何等卑劣手段,趁我宗先輩閉死關、潛心鑽研功法時,勾結各方勢力,突襲強攻,才致使我宗沒落。

如今,我們不過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何懼那所謂道義之名。”

旱魃璃月咬著下唇,眼中火光閃爍,似在權衡利弊,良久,她看向夕瑤:“臭女人,你意下如何?雖說這黑袍人所言有諸多疑點,可若真能打下青雲宗,多得天地靈寶倒也值得一試。只是這風險……”

夕瑤面露猶豫,雙手不自覺握緊,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