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凜很慶幸能看到這樣的路羽。

每一次看見,都慶幸。

因為路羽不會同他去聊那些對她已經稀鬆平常的出差開會,也不會去溝通工作上遇到的事情,更不會讓他在工作時同往,這些都是路羽不會做的事情。

葉凜其實很清楚,就是太清楚了,因為他們本質上都是這樣的人,他也極少會和路羽去談及他的工作。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她線下開會。

要不是這次借節目之便,恐怕他們之間並不會有產生任何除了生活家庭之外的交集,路羽在這方面向來嚴謹獨立,而她的工作註定需要她這樣。

這樣的性格和能力適合這樣的工作。

葉凜曾經有試圖想讓路羽反過來去談及他的事業,可惜收效甚微,甚至還不如他就在書房坐在她旁邊呢。

他回想起最開始結婚的時候都有些失笑。

路羽對演藝事業真是一點興趣也沒有,要不然也不會當初連他這張算是火爆大江南北的臉都沒能認出來,稀裡糊塗跟他結了婚。

哪怕之後發現,葉凜對她對演藝圈的關注並沒有任何一丁點的改善,她更不會為了葉凜去對演藝圈有所關注。

她依舊是她。

自己也依舊是自己。

他們互相都看中對方的本質而走在一起,但如果想要突破或者改變這層本質的時候又會覺得難於登天,即使他們都明白這樣似乎很奇異。

他們熟稔又疏離,親密又淡薄。

他們最適合的相處方式就是在柔和陽光的午後,安靜到只有些許嗡鳴聲的書房裡,坐在一起共用一張書桌,他做他自己的事情,而路羽做路羽要做的工作,不需要說話一切都很好。

那時候葉凜自己也沒有想要改變的。

這樣的婚後生活很舒適,他們之間在生活習慣上也很同頻,簡直就是比真正結婚還堅不可摧的一種關係,雖然他們也是真正結婚領真結婚證的。

原因來自於意外,因為這樣的生活也沒有持續多久,真正意義上打破或者促使他們往前走的是葉潯羽的到來。

就是葉潯羽的到來。

孩子的到來太快了,路羽的反應也很快。

路羽很敏感的意識到了自己身體的不對勁,而且當時她沒有在家去工作單位了,葉凜是等那天路羽回來以後才知道的,那時候于若木剛和他商量結婚後準備接戲這件事。

“葉凜,回神。”

葉凜恍惚了一下,又看見一隻手在他眼前揮了揮,而他懷裡有個頗為可觀重量的小夥子,他眨了眨眼把注意力放回了現在。

這回憶,有些遙遠卻歷歷在目。

連現在路羽喊他回神的這句,都和當初乾脆了當遞給他醫院報告單之後他回不過神來說的一模一樣。

葉凜靠過去,眉目舒展說著:“乖乖,你還真是一點沒變。”

這很像是一種感嘆,路羽對這沒頭沒尾的話摸不著頭腦,又是一巴掌拍了過去。

“腦子裡想什麼呢,我變什麼變又不是變形金剛。”

再說了他們才認識四年不到還是二十幾三十歲的時候,也不是十七八歲小年輕,哪有那麼大的變化給他看。

“爸爸腦子傻了。”葉潯羽最喜歡補刀了。

“這沒你說的份昂。”路羽這時候不笑,反而敲了敲這小兔崽子的腦門。

還顯著他了,學什麼都能說出口。

還沒等路羽再想和葉凜說些什麼的時候,又是一道清麗的女聲喊住了她,她回頭一看,還是個熟人。

“路教授,晚好。”

“晚好,Faye。”

來人是那位會議第一個上臺的女生費伊,是G大土生土長的學生,本碩博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