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也能轉過彎來,托比亞斯打死也不相信這位被他們一眼統一認為是老師的女士會是普通遊客和跟他們一樣的學生。

她說不是這裡的,但沒說不是教授啊。

肯定是,托比亞斯抬頭看見路羽的第一眼腦袋都炸開了,整個人第一反應不是看長相或者好奇,其實他第一眼連路羽的臉都沒看清。

他的第一反應是想蹲下企圖用葉潯羽那個小小矮矮的身子擋住自己,要不是不懂中國話他肯定開口就是——

誰懂啊老鐵!

托比亞斯不認識路羽,但他認識這樣的人。

說起來也是個不近不遠的事。

G州與華國那片遼闊的土地相距甚遠,跨越了大洋大海,不過在現在有了先進的交通都不是問題,來他們這邊留學的華國學生不少,而華國教授也是有的,只是數量不多。

不過他們商學院好死不死就有,同樣也是個女教授。

托比亞斯先前對華國無甚瞭解,他的大學同學來自華國的少得可憐,但在那位老師教他們之後就不一樣了,他開始對華國的教授有了具體化的印象。

就是和他教授那樣一個樣的印象。

博學溫柔,沉穩謙和,還有他華國同學說的那段非常拗口的中文——知書達理還是什麼腹有詩書氣自華。

可能是因為他的同學有做譯本的天賦,導致托比亞斯特別喜歡這一句描述,感覺說起來和自己的教授簡直一模一樣,還讓他燃起來了關於學華語的一點點興趣。

就一點點,轉瞬即逝。

可能是他沒有這個天賦,不能像自己華國同學一樣自己母語念得格外有韻味還能把他們的母語說得有模有樣,反正托比亞斯練了半天得到的只有笑話。

因為總是念不對這句話,當初又被圍繞的誇獎給迷暈了頭腦,特意學了後跟他的華國教授露了一手,就……

得到了一句再來一遍我錄下來以及哈哈哈哈的善意笑聲。

他也沒記憶了,應該唸了不止一遍。

都怪他那個華國朋友兼同學,他都念成啥樣了還能閉著眼睛誇,難道這也是華國同學們除了功夫必須修煉的課程嗎??不過他到現在都不知道他自己念成了啥樣。

托比亞斯不懂,托比亞斯會“客氣”。

這也是華國同學教他的,說這樣的時候就叫客氣客氣,還要附帶微笑點頭鼓掌三件套,當時他沒聽明白,但好奇心使他問了好幾遍,於是他的同學就露出了熟悉的微笑,笑了兩聲點頭說沒事。

——他就好像懂了。

以一種非常不想的方式。

不過不說他那個佔據了一半他對於華國印象的同學了,更重要的還是另一半的華國教授。

他的老師並沒有面前這位好看,短短的鼻子,幾乎時時刻刻都笑眯眯的長而窄的眼睛,臉蛋也是圓圓的,面板不白是自然的黃色,身高也不高,托比亞斯站起來都要低頭看著她。

路羽比他的老師要身量高體態好,還要更年輕更柔美的長相,在他們眼裡更像是小姑娘一樣的小朋友長相,怎麼看過去都沒有和他的老師有相像之處,唯一一樣的可能就是能看出來是華國人。

明明就是這樣,明明沒有相似,但在一眼過去時路羽卻和他的老師就是幾乎重疊起來。

托比亞斯不清楚,是華國所有的老師都是這樣的還是所有的女老師都是這樣的,又或者是隻有他見到的過來國外教學的女老師是這樣的?

沒辦法托比亞斯認識的華國女性太少了,給他的樣本參考太少了,他便預設華國教授都具有這一種氣質。

平順謙遜,溫文柔和。

像他見過的深藍色的大海,水融進水裡,蒸騰雲霧孕育雨水,而又重新落回,沒有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