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雅雅螓首微抬,眼角的餘光,不自覺的落在東方曜身上。

她並沒有去看孔明燈上寫了什麼。

她只是去看東方曜這個人。

紅纓如流螢,墜入夜色的湖水,湖畔橋前,少年舉著孔明燈,亭亭風致,扶松映雪,淡淡的月光下,眉眼處的溫柔,如遠山細流,數之不盡。

良久。

塗山雅雅方才提起筆,在孔明燈上寫了這麼一行字:

曉看天色暮看雲!

這不是一句完整的句子,

卻莫名的很適合此時的風景,還有此刻的心情。

……

似乎是察覺到了折耳狐女孩那灼熱的視線,東方曜唇角勾起,眼尾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他雙指一搓,一縷火焰升騰而起。

伴隨著漫天的煙火。

絢爛多姿。

不多時。

兩個閃著瑩瑩火光的孔明燈,便飛向了遙遠的夜色中。

“雅雅,你寫了什麼啊?”

東方曜突然湊到塗山雅雅的臉前問道。

炙熱的男人的氣息,讓她眼神微顫,狐耳豎起。

“說……說出來就不靈啦……”

一抹紅霞悄然漫上塗山雅雅嬌嫩的雪顏。

她有些慌亂的錯開眼神。

東方曜輕輕一笑。

這小妮子肯定是害羞了。

不過,他也沒有去追問,孔明燈本就是一個美好的願望而已。

眼前人,才是當下的。

……

仍然記得當初塗山紅紅要他與塗山雅雅結為道侶的情景。

那時候,他之所以會拒絕。

是因為,感情從來不是強迫。

如果現在要他重新選擇一次,那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誰會拒絕一個腿比命長的御姐呢?

歲月從不負相思。

離開塗山後的很長時間裡,東方曜都會偶然想起塗山雅雅。

那個總是喜歡揹著無盡酒葫的小姑娘。

那個追著問他要啤酒的小酒鬼。

那個揪著他的衣襟,委屈巴巴的問,能不能別走的小可憐。

……

原來,早在不知不覺間,塗山雅雅的影子已經深深地刻在了他所有的記憶裡。

想到這些。

東方曜一把拉起了少女的手,朝著城市中熱鬧的地方而去。

小手被拉著,少女裝模作樣掙扎了一番,便任由這壞胚子握著往那喧鬧的人群走去。

雖然沒有人知道兩人的身份,但是俊男靚女總是很惹人注意。

很多人都看到了兩人緊握的雙手。

這個時代,有點像東方曜穿越前所處的世界的古時候,未婚的男女是要保持一些距離的,如同這般牽著手在大街上,除非是夫妻。

就算如此,也很少有夫妻會這麼大膽,在大庭廣眾下秀恩愛。

這個時候的感情,是神聖的,也是含蓄的。

塗山雅雅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

但是周圍人的小聲議論,她還是聽得真切。

粉紅色的耳垂,沾染上了一絲嫣紅,小腦袋更是全程都低著,面具後的雪白嬌顏,不用猜都知道,已經紅潤的一塌糊塗。

以往的新年,她都會一個人待在塗山,聽著妖怪們去講一些關於人類新年的故事,姐姐和容容都忙於塗山之事,沒有人與她跨年。

像今天這樣,戴著面具,行走在人類城市中喧鬧的地方的場景,她從未想過,卻莫名感覺很溫馨。

身側兩旁的道路,飛速後退。

眼前無數的煙花,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