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景之捏著茶杯的手往桌上一擲。

雖然聲音不大,但隱隱帶了怒火。

二皇子若是識趣,就懂的見好就收。

可惜。

他並沒有就此止住的打算“本皇子是不是說真的,黃公子只管去查,如今黃公子背靠司業,她連本皇子的王叔都看斬,本皇子可不敢招惹她,自然,也是不敢得罪黃公子,黃公子,那本皇子就先告辭了?”

二皇子客氣有禮的離去。

而黃景之在茶樓待了許久,都沒動。

他爹孃原本琴瑟和鳴恩愛有加。

他爹心疼他娘生他時受苦,之後一直沒再要孩子。

後來就連他長大基本都是父親一手帶的。

當初娘在皇城死去,爹險些隨她去了。

若沒有他這個兒子。

他們會在死後,依舊是一對鬼都稱羨的鬼夫妻。

可惜,他爹因為他沒敢死。

他帶著他去了羌州,後又不准他回來。

他知道,在他爹的心裡,孃的死,始終是他爹心裡的一根刺,從未拔除過。

來到這皇城,他也滋生過找到兇手報仇雪恨的想法。

可這皇城,多的是陰謀詭計。

別人說的就一定是真的嗎?

黃景之喝下杯中的茶,緩解了內心的怒火,出了茶樓,乘坐馬車,平靜無波的前往了祥德錢莊。

太子府

黃景之在茶樓與二皇子喝茶的訊息落在了太子的面前。

夏侯智淵眸光冷漠,語氣嘲弄“他倒是會找,一眼就找到了黃景之的價值。”

江池擔憂“二皇子怕是要利用黃景之來對付您,這事該如何解決?要不,屬下去找黃公子解釋一番。”

“解釋什麼?為什麼要在這個關頭去解釋?因為孤在背後跟蹤?叫二皇子知道了,怕是得高興的整宿都睡不著。”夏侯智淵似嘲非嘲。

“可若是不解釋,叫黃公子聽進去了,慫恿葉姑娘來對付你,該如何是好?畢竟黃公子還是葉姑娘的榻上寵,黃公子一心想跟您死磕,葉姑娘怕是也會因為榻上的這份愉悅,對您出手。”

“哼。”夏侯智淵從鼻間發出一聲嘲笑。

他不知在嘲笑誰。

或許在嘲笑自己,堂堂太子,因為一個男子在床上伺候了一位女子,他便有性命之憂。

也或許在嘲笑別人。

但無論他嘲笑的是誰。

江池都因為他那坐擁權勢卻身後無一人相護的孤寂,而心底發酸。

明明他的母后是皇上的結髮妻子。

明明他該是這夏侯王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可皇上對他不喜,皇后早逝,兄弟覬覦他的太子之位。

這皇城裡,數不清的人想要他死。

他們因他的能力忌憚他笑臉相迎,卻又在背地裡買通殺手,想要置他於死地。

有的人雖然沒有路,可他多走走,就能闖出很多條路來。

可太子只有一條路。

未來這王朝不是他登頂,他就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怎麼能不鬥呢?

怎麼不孤寂呢?

因為他四面楚歌,所以在當初,他可以傾盡全部的身家,只為讓葉姑娘護他入皇城。

也因為四面楚歌,他很看重葉嬋這把鋒利無比所向披靡的刀。

她可以無所顧忌斬盡一切。

因為她強,她僅僅站在那,一個眼神,就能讓人恐懼到發抖。

所以太子羨慕,也望塵莫及。

黃昏時候

校場的兩百名學子,暈死了幾個。

他們即便是從國子監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