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木塔和傳道(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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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王大衛的小院迎來一波訪客。
訪客一共五人,為首的是房牙馮湯,另外有兩人王大衛認識:二掌櫃(之一)李成和這幾天王大衛的專職司機李實。
馮湯熱情地為王大衛介紹剩下的兩人:“這位是喻喜喻待詔。”
衣著簡樸,雙頰消瘦的喻喜舉起粗糙的雙手,向王大衛抱拳施禮,面帶木訥。
王大衛趕緊還禮,心裡想著:這個“待詔”是字還是跟那個“太丞”一樣是個官名?好麻煩!
馮湯:“喻待詔是咱們東京木行第一人。不知公子去過開寶寺沒有?
那裡有一座鐵塔,高三百六十尺,八角十三層,就是喻待詔祖上督造的。”
王大衛正要說兩句佩服,客氣一下,喻喜卻先開口了:“慚愧!家祖所造的木塔已經在慶曆年間焚燬。現在這座是原地重建的磚塔。”
馮湯麵不改色:“那也是按照原樣重造的。說起原來那座木塔還有個典故:
當年木塔建成之後,塔身竟然朝西北方傾斜,當時人們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等到每年的西北風吹過,這座木塔竟然一點點扶正了。
後來有人測算過,說是隻要吹上一百年,塔身就能完全直立。您說神奇不?”
這麼神奇嗎?王大衛心裡想著,那再過一百年呢?
馮湯:“可能正是因為太過神奇,觸犯了天機,結果一個雷劈下來,燒了。真是可惜啦!”
王大衛脫口而出:“加個避雷針就好了。”
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喻喜已經快步走到王大衛面前,雙目如炬,剛才的木訥一掃而光。
激動地說道:“王公子,您剛才所說的避雷針,在下聽著似乎是躲避雷擊之物,不知能否賜教?”
王大衛猶豫了。
上次給王厚講熱學,很受傷。
王厚這傢伙看著是個武夫,其實是棄文從武,小時候被他那個“兇殘”的老爹狠狠教育過,底子相當不錯,結果講了半天居然啥也沒聽懂。
這要是再給眼前這位喻木匠講一堂電學,末了,他也問一句“幾年級”,那可咋辦?
看來這次必須要換一種講法。上次是先理論、後應用,效果很差;
這次我先講應用,激發一下喻同學的好奇心和積極性,讓他主動詢問電學理論
“避雷針這個東西做起來不難。用銅線,大約這麼粗這樣,就可以保護木塔,不受雷擊。”
王大衛粗糙地講解了一遍避雷針的製作過程以及安裝注意事項,然後靜靜地等待喻同學提問。
房間裡除了王大衛和喻喜之外的四個人都盯著喻喜。他們想提問,非常想,但是,他們問不出口。
因為剛才王大衛那番話可以算作王大衛在給喻喜傳道。
若嚴格遵照古禮,他們應當立即迴避,雖然如今早就人心不古了,但是貿然插話仍要算作嚴重的失禮行為。
而且,這個話題還跟雷擊有關,雷擊在這年頭可是一種“天人感應”,倘若一個雷劈的地方恰到好處,甚至能劈出一道《罪己詔》。
喻喜倒是沒有那麼多想法,他只是單純地想提問。
雖然汴梁城裡人人都稱喻家是木行第一家,但是喻喜心裡知道他們家擔不起這個稱呼。
因為唯一能證明這一論點的物證已經被雷擊焚燬了。
多年以來,他無數次想再修建一座木塔,但始終沒敢付諸行動,就是因為他怕不知道哪天,又一個雷下來,那時候他們喻家該如何面對。
現在,機會就在眼前。
王公子講了怎麼做,但只講了木塔,沒講其他建築,更沒講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也不難理解,不論哪個行當,哪有徒弟一進門,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