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樹宇想起了傳功殿修士曾經說過的話。

“一名修士如果想成長起來必須要經歷殺戮。殺人之後心理和生理會產生極度的不適應,此時必須想辦法克服,否則以後麻煩著呢!”

楊樹宇感覺吐得差不多了,便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慢慢走到了屍體旁邊。他先是長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蹲了下去。

催發出來的藤蔓早就失去了生命力,只剩下一圈一圈的枯藤留在了屍體上。楊樹宇把他們拿掉後,散修那血肉模糊的屍體便出現在了眼前。

大漢從頭到腳都被扎得破破爛爛的,可以說除了還有個人形以外,身上連塊好面板都沒有,看上去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楊樹宇瞪大眼睛盯著屍體看,沒多久就感到一陣眩暈襲來,心裡不停地犯惡心。他趕緊站起身跑到旁邊吐上一會兒,等稍好一些後又跑回來接著看。

過了沒多久他又跑去繼續吐,接著又回來看。就這樣反反覆覆折騰了幾十回,心裡強烈的不適感才稍微好了一些,看到紅彤彤的屍體也不犯惡心了。

天馬上就要黑下來了,楊樹宇趁著還有一點光亮,把手伸向了屍體的腰間。剛一觸碰到血肉,那股滑膩和冰涼的感覺讓他又是一陣噁心,身上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雙手放在屍體上一動不動,等稍微好了一些後繼續堅定地摸索。找到百寶囊後他趕緊摘下來,用水沖洗乾淨後掛在了自己身上。

蹲下身撿起那把鬼頭大刀,楊樹宇去砍了一些樹枝並用控水術抽乾了水分,分幾趟運回來堆在了屍體上。之後便用火球術放了一把火,把屍體燒了個乾淨。

天早已黑了下來,楊樹宇藉著火光在附近找了一塊平坦地方作為了宿營地。這個陣法裡沒有野獸和靈獸,連蟲子都很少,他也沒必要去找山洞什麼的。

楊樹宇感覺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身子非常的乏力,吃東西的慾望更是一點都沒有。他簡單洗漱了一下,把防水布往地上一鋪,在周圍撒了一些草藥。之後又強忍著把日常的修煉做完,往地上一躺就睡著了。

你還別說,楊樹宇的心理素質真的不錯。哪怕之前剛剛殺了一個人,這一夜也完全無夢睡得特別香,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就起來了。

經過一夜的休整,昨晚的不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楊樹宇洗漱過後又連續吃了幾個肉乾,一點不良的反應都沒有。

看到周圍已經亮堂起來,楊樹宇就準備出去了。他在腦海裡把地圖調出來,開始尋找出去的路。

最先找的是昨天進來的路。

昨天入陣的時候由於慌急慌忙的,他對周圍的地形根本就沒有印象,只隱約記得後來進入了一條山谷之中。至於山谷在那個位置他就不能確認了。

唯一能明確的是,那根四面體石柱離他進來的地方相對較近。如果最後實在找不到出路,他便回到石柱附近慢慢尋找,總能找到出口的。

楊樹宇把地圖調出來仔細看了幾遍後,發現有些不對勁。陣法的南北邊緣看起來像是被利刃切掉了一般,出現了大段大段的直線條。

這又是個什麼情況?

楊樹宇感覺有些奇怪,便在腦海裡問道:“綠玉竹,陣法最南邊和最北邊的地形怎麼這麼詭異啊?”

綠玉竹清脆的聲音在他的腦海裡響了起來。

“那兩處都已超出了陣法範圍,我就沒有繼續顯示出來。南面的最外沿是一座陡峭的懸崖,北面的山崖相對緩和一些。你如果想看的話,我馬上把地圖傳給你。”

說完又把一幅地圖傳到了他的腦海中。

楊樹宇把地圖開啟,發現南面的懸崖非但很高,坡度還非常陡,幾乎垂直豎立在地面上。北面山崖的高度只有兩百多丈,雖然也很陡,但攀爬起來相對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