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元昭醒來後,就感覺到了挺拔的竹筍那欲要掀翻床板的架勢。

他看了眼依舊專注開車的沉湘,悄悄起身變換了一個姿勢。

只是低頭的時候,卻發現了腳下的遮陽帽:“奇怪,我拿遮陽帽了嗎?”

沉湘用眼角的餘光來掃,見他的表情有點迷茫,略略挺直了腰,小嘴一抿,偷偷的笑了。

杭元昭揉了一把臉,問她:“我睡多久了?”

“兩個多小時,”說到正事,沉湘眉頭皺了起來:“路太難走了,離加油站還有不少距離。”

“不過路上沒發現別的車,情況應該還算好的。”

“那停車吧,我來開,你也歇會兒。”

“我不困,等會兒找個地方停車,我有點餓了,該弄飯吃了。”

杭元昭問她:“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只要不是太過分,滿足一下小女孩的願望也沒什麼。

“能飽肚子就行,我老是餓。”

杭元昭:“那就是能量不夠,包裡有野豬肉,那個能量足,就是味道不好。”

“再不好,難道還能比醜魚難吃?”沉湘不太在意這個。

師父說吃什麼就吃什麼。

雖然車上和車頂有那麼多的揹包,可只要師父不說,她是不會主動去翻包裹裡面有什麼的。

這點分寸感她還是有的。

*

中午找了個地勢稍微高點的地方停下,沉湘從車上搬下來鍋和柴禾,一邊點火一邊說:“回頭加油站跑過後,咱們路過有山的地方都停一停吧,柴還是要劈的。”

燃料是絕對不能缺的,否則飯都吃不到嘴裡。

杭元昭想著自己空間中剩下的那點煤炭,也打算抽空在空間的山林區和火山區再操作幾次,攢著以備不時之需。

用不用的上是一回事,但沒得用絕對不行。

二人做飯的手藝相差無幾,直接就是燉肉湯吃窩頭。

沉湘咬了兩口窩頭,皺眉:“天氣熱了,這個有點酸了。”

“師父,咱們得調整下飲食結構,往後要習慣沒主食的日子了。”

杭元昭看了她一眼:“物資這種東西,找找也不是不行。”

山林裡別的不多,墓碑絕對不少。

隨便哪個空的水泥蓋兒一掀,哪裡還能塞不進幾袋米了?

別問,問就是村民憂患意識足夠,在這裡藏糧食了,結果沒活到吃這批糧就嘎了。

哦對了,還有農村,基本家家戶戶都有地窖。

只要有地窖,他就有“陳米”。

至於地窖為什麼沒有被淹,那就是村民喜歡把糧食放樓上唄!

反正藉口多得很,只看肯不肯找了。

沉湘聽他這麼說,雖然覺得物資可能不好找,但還是願意相信他。

畢竟極寒的時候師父就有本事找糧食,這種事上,他經驗肯定足。

甚至她心裡做了決定,不管找不找得到,她都得把師父往死裡誇!

堅決不打擊人的自信心就是了。

不過現在吃人嘴短,沉湘將發酸的窩頭,和味道稍微好的肉乾都省了下來:“師父,你吃。”

杭元昭詫異看她一眼:“你生病了嗎?怎麼吃的這麼少?”

他可是按照倆人的胃口,稍微超出一點取食物的。

沉湘:“……”

“我怕你吃不飽。”

聽了這話,杭元昭沉默了:“謝謝啊。”

他也不知道謝什麼,就是吧,長這麼大,還是有人第一次覺得他會吃不飽,並且把口糧省給他。

“你放心吧,我說包你吃喝,就儘量不會餓著你,你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