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心中暗歎,這後宮,果然是個磨練人的地方,這鳳氏短短時間,就成長成這樣。如若不是有鳳嘯川,倒是非常適合這皇后之位。

一場風波好像就這樣平息了。張貴妃惱恨不已,但也沒有辦法。

壽康殿中,薰香嫋嫋,太后正與眾人說著話,忽然,她臉色煞白,身體搖晃了幾下,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便直直地向後倒去。

“太后!” 最先驚撥出聲的是離太后最近的白矖,剎那間,整個宮殿如炸開了鍋一般。

眾妃嬪們花容失色,慌作一團。

“快,快去叫太醫!” 白曬,最先回過神來,大聲地吩咐著宮女太監。可宮女太監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六神無主,一時間竟不知所措。

“你們這群蠢貨,還愣著幹什麼!”這時,才有幾個機靈的小太監連滾帶爬地往太醫院跑去。

張貴妃也顧不上平日裡的儀態了,她跑到太后身邊,試圖扶起太后,可雙手卻止不住地發抖,嘴裡唸叨著:“太后,太后您怎麼了……”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也不知是真的擔心還是做做樣子。

其他妃嬪們也紛紛圍攏過來,你一言我一語地出著主意,可越急越亂,整個場面嘈雜得讓人頭疼。

“都別吵了!” 白曬再次呵斥道,“先把太后扶到榻上去。” 眾妃嬪們這才手忙腳亂地幫忙,七手八腳地將太后小心翼翼地抬到了軟榻上。

片刻之後,太醫院院首張太醫率領著一眾太醫匆匆趕來。他們腳步急促,衣袍隨風飄動,額頭上滿是汗珠,一進殿便徑直朝著太后所在的軟榻奔去。

張太醫先是單膝跪地,向太后行了一禮,隨後神色凝重地坐在榻邊的矮凳上,伸出三指輕輕搭在太后的手腕上,開始仔細地把脈。

他微閉雙眼,眉頭緊皺,全神貫注地感受著脈象的細微變化。其他太醫則恭敬地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眼睛緊緊盯著張太醫的一舉一動。

這時聽到訊息的甄仲竹也趕了過來。眾人齊刷刷的下跪,甄仲竹朝眾人揮揮手,示意不要說話打擾張太醫為太后診治。

良久,張太醫緩緩睜開眼睛站起身來,向甄仲竹說道:“啟稟皇上,臣方才仔細探查了太后的脈象、氣息以及周身的症狀,所幸並無大礙。太后的脈象雖略有虛浮,然這不過是因勞累與些許心緒不寧所致。氣血雖有短暫的不暢,卻未形成瘀滯之症,臟腑亦無嚴重損傷。觀太后的面色與舌苔,亦非重疾之象。”

張太醫頓了頓,繼續說道:“此次太后暈倒,乃是因近日操勞宮廷諸事,精神長期處於緊繃狀態,加之偶感風寒,外邪入侵,致使身體一時難以承受,這才出現眩暈之狀。只需臣等開幾副調理之方,讓太后安心調養,注意休息,避風寒、暢情志,不出旬日,便可恢復如初。”

甄仲竹聽聞此言,高懸的心這才緩緩放下。微微鬆了口氣,剛想說什麼,白曬在旁開了口,她直視著張太醫,輕聲卻堅定地說道:“張太醫,本宮雖不通醫術,但太后這病症來勢洶洶,豈是如你所言這般輕巧?本宮恐你有所疏漏,這萬一有個差池,你可擔待得起?” 白曬的語調不高,卻讓在場眾人皆為之一震。

實際張太醫診斷的確實沒問題,太后之所以暈倒,是白曬借座位之便,輕輕的用了一點神力,讓太后暈倒,為的就是引出張太醫。

張太醫趕忙再次行禮,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急忙解釋道:“皇后娘娘聖明,臣行醫多年,斷不敢有絲毫懈怠與馬虎。太后之症,臣確已反覆斟酌,從脈象來看,雖初時略顯紊亂,但實則根基未損。其暈倒是因外邪擾心,致使氣血短暫失衡,然並未傷及根本。且臣行醫半生,見過諸多疑難雜症,對此類病症亦有諸多經驗,絕非信口雌黃。”

白曬輕輕踱步,裙襬隨之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