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燕幼清,燕妙儀心底的刺又冒了出來,昨日燕夫人對她冷漠的樣子浮現。

她的親孃,差點就把她送給一個想把她賣進青樓的男人。

自己卻在這裡給她熬藥。

賤啊。

燕妙儀氣得想給自己一巴掌。

可是理智尚存,她不能讓大哥為難。

“妙儀……”

燕夫人看出來了,急了,不想伸向燕妙儀的手被燕幼清扶住了,“姐姐,你熬藥辛苦了,只是素日娘都是我伺候的,這藥瞧著很燙吧,不如放在這裡涼一會,等不燙了,我再餵給娘喝。”

“稚雀,放下藥,讓二小姐好好獻她的殷勤。”燕妙儀冷冰冰地道。

反正她不放,她娘也會讓她放,從前不都是這樣嘛,她為她娘做了什麼,燕幼清總會半路截胡,她再貼上去,又顯得她想搶燕幼清的功勞了。

她就不該來。

“妙儀!娘要你喂,好孩子,你回來。”燕夫人心都碎了。

現在細想以往,她哪回生病,不是妙儀替她看著煎藥,更甚自己上手,可是多少次被燕幼清搶走喂她。

她只看到了眼前,就覺得燕幼清更心疼她,卻全然忽略了那個做實事的女兒。

她的妙儀確實和她離心了,現在都不在她跟前鬧了。

燕幼清狠狠皺眉,這回她是真的感覺到燕夫人不一樣了,燕夫人又開始在意燕妙儀了。

那燕妙儀是使了什麼手段讓燕夫人回心轉意了?!

她都快成功了。

燕幼清一陣鬱氣。

又揚起一個笑,“姐姐,你還不回來,娘要你喂呢,娘多心疼你啊,可不能傷孃的心,可還是為了昨日的事怪娘,娘也是好心,怕你錯過良人啊……”

不說這個,燕妙儀還有點心軟,一說起這個,燕妙儀心底就止不住的痛,她紅了眼,“稚雀,我們走!”

“小姐!”

稚雀連忙拽住燕妙儀,小聲說:“可不能走,現下夫人好不容易回心轉意了,您再這樣,真和夫人離了心,真要像大少爺說得那樣,讓別有用心的人得逞了。”

燕妙儀咬牙,掉下委屈的眼淚,又轉頭回去,擠掉燕幼清,坐在床邊,端起藥,唇角牽起一抹嘲諷的笑。

“娘大概許久不要我照顧了,不知道我給娘煎藥,都是放涼了再端過來的吧?”

燕夫人心又是狠狠一痛。

是的,她的妙儀,每回端過來的藥,都是剛剛好能入口的。

可是從前她以為都是燕幼清涼好的,覺得妙儀不夠細心。

“妙儀……”燕夫人輕喚一聲,她多想女兒看看她,看看她的後悔,又恨燕幼清怎麼還在這裡待著,她想和女兒說兩句體己話都不能說。

可燕妙儀任由眼淚像斷線珠子一樣地掉,也不看她,只遞了藥到她嘴邊,“娘生著病呢,吃藥吧。”

稚雀打量了一眼燕幼清氣得快裝不住的臉,行了一禮道:“二小姐,如今夫人這裡有我家小姐照看著,想是用不著那麼多人,這烏泱泱一堆人在屋裡,也不利於夫人養病,您不如先回去吧?”

燕幼清險些一巴掌扇上去。

稚雀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在她面前叫喚,不過是看自家主子得意了,自己也得意上了。

不對……剛剛燕妙儀都要走了,是稚雀這丫頭說了什麼,燕妙儀才轉變了主意,以往,她倒是疏忽了。

燕幼清狠狠瞪了一眼稚雀,才帶著人走了。

稚雀翻了個白眼,當她瞎沒看見呢。

不過……這人好像記恨上她了,不會想什麼壞主意算計她吧?

喂完藥,母女倆的關係緩和了一點,燕夫人拉著女兒的手,剛要說兩句體己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