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乙看他一眼,端起杯子狂灌了一大杯茶。中間抬著眼皮瞄了兩眼其他不吱聲的三人,放下空了的杯子,乾咳一聲,清清嗓音說道:“當然,上京城裡的某些人也是這樣認為的。”

宗擎低垂著眼眸不冷不淡的說道:“所以也有人認為他們並不是運氣好?”

“運氣好成這樣那可就不是運氣,而是氣運了。”褚氶回搖著手裡的摺扇,嘴角帶笑的說道。

天子無後,又不是昏君當道。這話眾人雖沒說出口,卻各自心知肚明。

盧乙對著褚氶回問道:“褚二哥覺得不是?”

有些詫異的褚氶回聽出味兒來了。

“當今聖上沒有子嗣,在西南看來是天意。他們認為“天道”是站在他們那一邊的,所以他們反的理直氣壯。”

其實,當今的聖上沒有子嗣,並不是太大的問題,因為同為皇家血脈的還有南平王。可是皇上偏偏就是不表明意向,引人口舌和揣測。只是這話,現在並不適合提起。

在場的也不是傻子,俱不出聲。

“運氣固然是一部分,但最主要的還是他們並不是一些人認為的草包。拋開為人不提,三人中的周錦山,能屈能伸口才一流,極能蠱惑人心。此人雖說沒有什麼大的智慧,但是小聰明一大堆,遊走在各勢力範圍內,為他們爭取了不少的勢力和有能之士。而楊槐,西南軍的領將,彪悍威猛,力大無窮,關鍵還有腦子,天生就是一名不可多得的猛將。”

“他就是你之前說過的那個懦弱的逃兵?”蔣淵突然開口問道。

有疑問的不止蔣淵一個人。

“都說西南軍的大將軍是個沒有膽色的逃兵,可這幾年下來,與他交過手的將領少有不為之讚歎的。為此,之後還有人特意查過當年出逃的事情是不是有人從中作梗,冤枉了他。”宗擎接著蔣淵的話尾,娓娓道出他之前聽到的訊息。

蔣淵急急問道:“可查出了什麼?”

宗擎看著心急知道真相的蔣淵,如實說道:“查過之後才知道並沒人冤枉他,而且對他進行責罰的還是頗有威望的江大將軍。”

南平王去年派兵援助平叛西南,事先不可能什麼都不查證就貿然出兵。宗擎會知道的如此詳細,也實屬應當,褚氶回暗暗想道。

“這麼說確實沒有冤枉他了。”江大將軍為人剛正不阿,為國征戰數十載,是天下人皆知的。這樣的人自然不會去冤枉當時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蔣淵心中瞭然,直截了當的下了結論,只是不難聽出他的言語間多少帶著些惋惜。

一個如此出色的猛將,之前竟是一個為人所不齒的逃兵!

褚氶回將目光轉向宗擎,宗擎卻是看向盧乙。

盧乙坦然道:“當然沒有人冤枉他。有人擔心其中另有隱情,特意尋江大將軍問過當年事情的緣由。”

“誰問的?”蔣淵問這話,純屬好奇。

江大將軍閒賦在家,早就不理政事了。特意上門打著“您老當初是不是斷錯案”的懷疑去質問他一個叛軍頭子的陳年舊事。

誰會那麼想不開,明晃晃的上趕著去找罵?

“江大將軍的女兒,江官九親自問的。”

宗擎臉色一變,“你怎麼知道?”

盧乙看他一眼,語氣又輕又淡的說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今日讓我過來幹嘛!”

被堵回去的宗擎不說話。

把這一幕看在眼中的褚氶回,饒有深意的看一眼雲叄,復又看一眼宗擎,低頭不語。

“蔣將軍可知道一個“兵”最重要的是什麼?”盧乙笑著問道。

“當然知道了,一個兵最重要的就是服從命令聽從指揮。否則數十萬計程車兵每個人都按著自己的路數走,豈不成了一盤散沙,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