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安露出一個苦笑,緩緩扭頭,正對上一雙虎視眈眈的眸子。

深雅穿著鏽有牡丹模樣的長靴破了一大塊,踩到地上有些不穩。

福貴變成獸形,扭著屁股蓄力。

一個飛撲,它落入了一片沒見過的地方。

深雅望著竄出幾百米的辰安,嘴角掛上一縷邪笑,緩緩抬手,翹起蘭花指輕點腦後的髮簪,御劍跟了上去。

咫尺間,劍氣從兩人中間斬落。

深雅若不減速,定會被劈成兩半。

他猛然停在原地,望著起了煙塵的地面,怒罵道:“花怨這個沒用的玩意,竟讓孟桓抽出了空。”

煙塵散去,深雅看清眼前的一切,花容失色,後退百米倉皇逃竄。

辰安感受到那股靡靡之氣,掉頭衝到了劍氣落下之處。

只見花怨胸口插著一把長劍,被牢牢釘入了地下。

那把長劍很是熟悉,明遠道人交給了辰安,辰安又物歸原主,交給了孟桓。

“多謝。”孟桓的聲音從空中傳來。

辰安抬頭,只見他如冬日疾風,消失在了宗門上空,直奔深雅消失的方向。

花怨全身的力量正在散去,躺在地板上不停的掙扎,如同出了水的魚,腦袋和雙腿抬起又落下,卻無半點脫困的法子。

辰安拍了拍福貴的腦袋,半蹲在了花怨頭頂,影子蓋住了他的大半張臉。

“你太急了,只要你願意等,殺我的機會有成千上萬次。”

花怨本來還能忍住些,見辰安小人得志的嘴臉,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辰安凝聚了一道氣擋在面前,才沒被波及到。

她摸了摸胸前的龍骨,一枚丹藥被捏在了手指間。

花怨像是看見了希望,雙手揮舞,勢必要搶過去填入口中。

辰安笑著將他的手踩在了地上,說:“也不枉費你跟了我這麼久,做我的僕人,我親自餵給你吃如何。”

瞪大的雙眼帶著怒意,他地位顯赫,怎能甘心淪為僕人。

可若是爭了面子,不吃這丹藥,性命就真的沒了。

臨別之際,他想起當日昭寧宗找上門,母親掩護他撤走後,囑咐他好好活著。

更何況只要活下去,殺了辰安的機會就有成千上萬次。

他好像知道了該怎麼做,但身體卻不由他控制,答應兩個字說不出口,點頭的動作也做不出。

辰安咂咂嘴,將丹藥放入了口中,一仰頭,丹藥順著喉嚨滑了下去,再次低頭看花怨時,含著笑意。

花怨丹藥消失不見,又看見辰安重新拿出了一顆,雙手止不住的顫抖,卻還是不肯點頭。

“喂,不願意就別浪費我時間。”

辰安故作不耐煩,起身正欲離開時,模糊的聲音從背後響起:“願意。”

【僕人加1,姓名:花怨,修為:化神期,獲得七級獎勵包】

隨手一丟,丹藥入了花怨的口。

辰安單手用力,拔下了他胸口的寶劍。

中指和食指交疊,輕彈劍峰,血跡便消失不見。

隨後緩緩走向了一個個被生擒的魔修,開始與這些人簽訂契約。

獨留花怨一人躺在原地。

大雨傾盆而至,洗刷著地上的血跡,魔修的屍體被腐蝕成了酸水,隨著大雨流向了宗外。

只有花怨,被澆的手腳發麻。

身上的傷勢已好,他細細回憶著剛才的一切,心也跟著發麻。

他不知道為何會答應辰安無理的要求,抬頭看去,那道身影,渾身散發著讓他敬佩的光芒。

辰安察覺他好了七八分,不給他恍惚的時間,道:“花怨,去幫忙把深雅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