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耀眼的光被一朵黑壓壓的烏雲遮住,縫隙中卸出幾縷細碎的光。

房間裡安靜而奢華。

直到一陣鈴聲響起,沈蘊迷迷糊糊的伸手摸索著聲音來源的地方。

頭髮亂糟糟的,眼皮強撐著睜開,一片模糊的視線,她不由揉了揉眼睛。

接通手機後,聲音帶點睏倦,“嗯?”

“還在睡?”那頭人抬手看了看時間,時針指向十,以往這個時間段,人已經在公司裡。

“哪裡不舒服嗎?”昨天分別的時候精神挺好,看不出來是有不舒服的兆頭。

沈蘊意識逐漸回籠,盯著天花板眼睛也清澈了些。

嗓音依舊倦倦的,“沒有,一不小心熬了個夜。”昨天洗好澡後其實是有睏意的,眼見時間才十點鐘,刷了會手機。

哪曾想越刷越精神,瞌睡跑了。

尤其是白天刷不到,晚上不放過系列,嚇的她做了一夜噩夢。

周望聽到她說的話,暗自搖頭,小夜貓子一個。

兩人也沒再繼續聊下去,掛了電話後,沈蘊費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要感謝周望這通電話,把她從夢中夢拉出來。

她又夢見那個夢了!

原主站在高樓處,俯身一片漆黑,她緩緩張開手臂,再次決絕的跳了下去。

沈蘊兩根手指頭戳了戳太陽穴,許是昨晚看了恐怖故事,導致了噩夢接踵而來,一會夢見被人拿槍指著腦袋,一會夢見被呼嘯哇哇叫的120拉走。

睡一覺,累的她頭快爆炸了!

沒辦法,這個狀態只能請假。

陰天,無雨,整個城市彷彿被調低了一個色。

沈蘊閒來無事拿了頂帽子四處走走。

出門在外,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做,畢竟糊線十八咖,萬一被認出來了還有帽子擋擋臉。

一連兩次夢見原主生前跳樓場面,不能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一向自來之則安之,不去思考沒什麼意義的事。

比如,原主的死,不是她造成的,糾結毫無意義。

可此刻,她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件事,夢中的建築物是不是真的?

原主死的那個地方,是不是如夢中一樣真實存在的地方。

十八樓頂正對面是一棟四面玻璃牆,夜晚下月光對映出微弱的光。

沈蘊站在大街上,穿梭人群中,四處走走停停,時不時的抬頭看看。

找了好一會都沒找到夢中的建築物,不由舒鬆口氣,要是真被她尋到,就真見鬼了!

“沈蘊!”

一道男聲自身後傳來。

沈蘊抬手壓低了帽簷,揚了揚嘴角,她就說小糊也有人問津,不枉費這頂帽子。

低著頭未作答,腳步快速離開。

人紅是非多,她人黑是非也挺多的。

萬一碰到不理智的黑粉,她一介小小女流,跟個男人是剛不過的。

自認為走的快能甩開人,不曾想沒走幾步,就被一股大力拽住了胳膊。

“還想跑!”

沈蘊臉色微變,聽這語氣觀這力度,實非善粉啊!

“不好意思,你認錯人了。”沈蘊硬掰著男人的手,邊掙扎邊想著解脫辦法。

他喵的,大庭廣眾之下,就是再不喜歡她也不能當街揍人吧!

她已經能想象出衍生的八卦是多麼離譜了。

“你化成灰我都認識你,怎麼著,一日飛上枝頭就忘了來時路了?”

沈蘊掙扎的動作僵住,突然想到了什麼,恍惚的揚起頭看清了男人的臉。

男人瞧著歲數不大,二十左右的樣子,留著寸頭,臉色黝黑,一雙猴精猴精的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