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這暗中之人當真有這般通天徹地的本事,他橫豎都不信對方能有取之不盡的暗器。

藏身暗處的蕭暮雪,眼見十五個黑衣人如鬼魅般同時朝著那一男一女逼近,不禁微微擰緊了眉頭。此刻,她身上的銀針已然用盡,環顧周身,唯一能充作暗器的,便只剩下頭上那支簪子。

況且,她先前已經出過一次手,那些黑衣人早有戒備,若是再次貿然出手,想要得手,談何容易。就算僥倖成功,以眼下的情形,也絕無可能一次性放倒這麼多人。

事已至此,似乎已無太多轉圜餘地,蕭暮雪的目光,如鷹隼般,緩緩落在了那個為首的黑衣人身上。

她心中明白,若想要救下這一男一女,當務之急,唯有“擒賊先擒王”這一條路可走了。

蕭暮雪眸光一閃,迅速折下四根樹枝,利落地將每一根樹枝分別夾在手指之間。與此同時,她另一隻手緊緊握住寒光閃爍的匕首,眼神中透著冷靜與決然。

趁著那些黑衣人逐漸靠近那一男一女,氣氛愈發緊張的關鍵時刻,蕭暮雪陡然出手,只見她手臂一揮,四根樹枝如離弦之箭般朝著其中四個黑衣人飛射而去。

那些黑衣人果然警惕性大增,聽到動靜,瞬間敏捷地轉身,手中武器快速舞動,將蕭暮雪發出的樹枝一一格擋住。當他們看清飛來的竟是樹枝時,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綠,滿是又驚又惱之色。

為首的黑衣人一直密切留意著暗器的動向,此刻見暗器落地,不假思索地大聲喊道:“暗器是從那邊的樹上發出的,都快點過去看看!”

然而,就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然降臨。蕭暮雪施展絕妙輕功,已瞬間來到了為首的黑衣人身邊,手中匕首穩穩地架在他的脖子上,隨後,她壓低聲音,冷冷開口道:“不用過去了,我就在這兒呢!”

那幾個正欲朝著大樹衝去的黑衣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猛地頓住腳步,急忙轉頭看向蕭暮雪,眼中寫滿了驚訝與難以置信。

蕭暮雪神色冰冷,手上微微用力,鋒利的匕首在為首黑衣人的脖子上輕輕一劃,一道傷口瞬間浮現,殷紅的鮮血緩緩滲出,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衣服上,洇出一小片暗色。

遠處的黑衣人見狀,頓時慌了神,趕忙高聲喊道:“你放開我們老大!你想要什麼,儘管開口,我們都可以給你!”

蕭暮雪緩緩抬眸,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卻未達眼底,她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我要求也不高,你們把那兩人放了,我就放了你們老大。”

那黑衣人聽了這話,趕忙轉頭看向為首的黑衣人,急切地勸道:“老大,要不就先把他們放了吧,咱們肯定還有機會把人抓回來的。”在他看來,回頭再抓那兩人,並非難事。可要是老大有個三長兩短,那他們這夥人可就徹底完了。

為首的黑衣人雙眉緊蹙,內心滿是糾結,顯然並不願輕易放人。在他心中,若是州牧大人得知他們本可將目標人物擒獲,最終卻半途而廢放了人,以州牧大人的手段,必定不會輕易饒恕他們。

蕭暮雪瞧見這為首的黑衣人仍在猶豫不決,眼神瞬間一冷,不再多費唇舌,手上陡然加重力道,匕首的刃口更深地嵌入對方脖頸肌膚。

對面的黑衣人見此情形,皆是心中一緊,忙不迭齊聲勸道:“老大,放人吧!日後咱們再設法抓回來便是了!”

被稱作老大的那人聽著眾人的勸說,眉頭皺得愈發厲害,權衡再三,最終還是咬咬牙開口道:“放人。” 實際上,此刻蕭暮雪的匕首緊貼著他的脖頸,生死只在對方一念之間,他根本沒有其他選擇的餘地。只要自己稍有遲疑,只怕下一秒,便會身首異處。

感受到溫熱的鮮血順著脖頸緩緩淌至胸膛,他忍不住微微咬牙,心中滿是不甘與憤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