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當口,狄傑已然著手審問此人。只見他神色一凜,猛地一拍驚堂木,聲若洪鐘般問道:“堂下所跪何人?”

那被蕭悅琳的護衛押解而來的人倒是頗為配合,當即開口報上自己的名字:“草民叫李仔。”

狄傑聽聞,嘴角不禁微微一抽,心中暗自思忖,這名字聽著怎如此隨意。他稍作沉默,隨即便繼續追問道:“你帶兵截殺蕭指揮使一事,究竟是不是真的?又是受誰指使?為何要做出這等行徑?”

李仔聽了這話,滿臉無辜地回應道:“草民實在不知大人所言何事,草民從未做過這等事情啊。”

狄傑眉頭緊緊皺起,面露不悅,厲聲道:“如今證據確鑿,你竟還敢抵賴!來人吶,先給我打二十大板,我倒要瞧瞧,他究竟能嘴硬到幾時!”

李仔一聽,頓時嚇得面如土色,眼中滿是驚恐,急忙高呼:“陛下、大人,草民冤枉啊!懇請陛下明察!”

但他的呼喊猶如泥牛入海,無人理會。

旋即,幾名衙役大步上前,將他狠狠按壓在地上,板子便如雨點般落下。

剎那間,李仔那悽慘的叫聲在大理寺內四處迴盪,彷彿要衝破這壓抑的空間。

約莫打了十大板,李仔終於承受不住,聲嘶力竭地叫嚷起來:“草民說,草民什麼都願意招!大人,求您別再打草民了!”

這時,狄傑抬手示意,衙役們這才停了下來。

待李仔好不容易掙扎著爬起來,重新跪好,狄傑冷冷開口:“想清楚了?既然想好了,就趕緊把我問你的問題,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要是回答得不能讓我滿意,這剩下的二十大板,你一板都別想少,而且還有更多厲害的刑罰在等著你。哼,你要是不嫌麻煩,本官倒是很樂意奉陪,陪你把這些刑罰都體驗一遍,反正本官有的是時間。”

李仔滿臉驚惶,神色猶自未定,忙不迭說道:“草民一定說,但凡草民知曉的事兒,保管一五一十全告訴大人!”

狄傑微微點頭,追問:“先講講,你是何時何地截殺蕭指揮使的。”

李仔不敢遲疑,趕忙將事情經過細細道來,末了又說道:“的確是草民帶人去截殺蕭暮雪姑娘,可這真不是草民自己的主意。草民也是受人指使,才做出這等事啊。”

狄傑聽聞,立刻追問道:“你說受人指使,究竟是何人指使你?”

李仔聞言,下意識地朝一旁的蕭銀玉瞥了一眼,不過很快便移開了視線,吞吞吐吐地說道:“草民……草民……記不得了!”

狄傑聽聞,冷哼一聲,沉聲道:“本官看你這刁民,分明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還想嚐嚐大理寺的酷刑!”

李仔一聽,嚇得渾身一顫,忙不迭說道:“大人饒命啊,不是這樣的!草民全說,是蕭銀玉蕭公子指使我帶人去截殺蕭暮雪姑娘的。蕭銀玉公子說,蕭暮雪姑娘手裡握著對他舅舅不利的證據,只有把蕭暮雪姑娘截殺了,才能不讓那證據呈到陛下面前。”

此言一出,蕭銀玉頓時瞪大了雙眼,滿臉的難以置信。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李仔竟會突然反咬他一口。自己壓根就沒做過此事,這李仔究竟為何要如此汙衊他?

“你血口噴人!我根本就沒見過你,你憑什麼把這等罪名扣在我頭上?”蕭銀玉氣得暴跳如雷,大聲怒斥道。

李仔滿臉愧疚,帶著哭腔說道:“蕭銀玉公子,小人實在不是有意出賣您吶!只是小人從未進過大理寺,也沒見識過這裡的刑罰。面對陛下和各位大人,小人實在是不敢撒謊啊,您一定會體諒小人的,對吧?”

蕭銀玉氣得渾身發抖,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他滿心憤懣,實在想不明白這人為何要如此無端冤枉他。

就在這時,蕭瑞陽冷冷地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威脅:“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