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家主的本意原是想令你修為大增,一鳴驚人?”二長老聽完句荷的敘述,神色莫辨的總結道。

“反正他是這麼跟我說的。”句荷癟嘴,“他說只要吃了那個東西我就能脫胎換骨,然後馬上變成修者什麼的。”

“但你還是凡人。”句蓮蹙眉。

“對啊。”句荷憶起往事似乎還是很義憤填膺,“誰知道吃了他給我那個破藥丸,我的靈力不僅沒有暴漲,反而連靈根都沒了。”

“可他有什麼理由這麼做?”二長老緊盯著句荷。

句荷抬眸看了老人一眼,又看了看一臉困惑而不能解的句蓮,再又小跑到正堂外左右張望。

“這府裡沒有其他人。”二長老的聲音從句荷身後傳來,“只有我一個。我也可以以我的品階向你保證,除了我們三人,再無任何人能聽到此間的談話。”

二長老不喜奢靡,所以自即位起便將府中的下人盡數遣散,多年來也未曾婚配,故而膝下無子,二長老府常年只得他一人。

句荷聽了這話才算稍稍放心,挪著步子又走回二人身前。

“這個原因呢,說來……”句荷又瞥了一眼句蓮,“有點複雜。”

“你要說便說。”二長老的語氣多少有點不耐煩。複雜複雜,讓你說個啥你都說複雜。你到底說不說啊。

“咳,”句荷清了清嗓子,微微垂眸沒敢回應句蓮的眼神,“你可能知道,我娘不是一直都,跟我哥不太對付嗎。”

說起這人人皆知,卻鮮少明言的事,句荷卻有點難為情。

二長老瞥了眼句蓮,默不作聲。句府裡的事,他雖知道的不甚清楚,但確實也聽見過些風聲。

“其實我娘生前,一直都有個奢望。”句荷再次深吸了口氣。

“她希望我能成為句氏下一任家主。”

二長老挑眉。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你別說。”句荷瞥向二長老,“無非就還是庶子那套嘛。”

“我也不是傻子,以前年紀小,是沒想過這些。但是這一兩年,我也漸漸覺出味兒來,且不說我本人如何,就說我上頭還有個嫡親的哥哥在,我怎麼可能當得了什麼家主。”

句蓮只顧皺眉看著句荷,並未出言打斷。

“所以我覺得我娘根本就是在痴人說夢,她總說只要我肯好好修煉,日後家主之位一定是我的。但這原本就不可能嘛。”

“所以你才不思進取?”句蓮幽幽道。

句荷裝作什麼也沒聽見,繼續道:“咳,那我就肯定得勸我娘啊。勸我娘不要天天白日做夢,逼我學這個學那個的,做些無用功。”

“但我娘不聽,每次都只說我不懂我不懂。”

“所以後來有一次,我終於忍不住了,我就跟她吵起來了。”

“那次,吵得也是有些厲害……”句荷眉眼耷拉下去,似乎是為想起自己說過的渾話而羞愧,“我和她都有些口不擇言。我就說了,我說有我哥在,我怎麼可能當什麼家主。”

“可是我娘卻突然沒頭沒尾地吼了一句。”

“她說,句蓮絕對不可能成為家主。”

句荷始終偏頭向著二長老的方向,不敢正眼看句蓮一眼。

“她當時的語氣特別堅定,好像把握十足的樣子。可是話說出口她就失悔了,我雖一再追問,但她就是不肯解釋為什麼會這麼確定。”

“直到那天晚上,我爹來找我,給了我那個藥。”

“所以我想……”

“所以,這一切,都是他的意思。”句蓮突然有些想笑。

句荷的話說得雖含糊,但二人卻都已聽明白她未盡之言。

芸娘只是個如夫人,怎麼可能真對句氏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