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書房做什麼了?”句蓮繼續問道。

“看書。”

“看了什麼?”

“句氏族志。”

句蓮挑眉:“你看這個做什麼?”

“明天去學堂和文夫子當堂對質。”句荷理直氣壯。

她平日裡犯下的荒唐事也不是兩三件了。為了跟文夫子吵架就偷溜進書房背族志,以她的人設可能都不需要多狡辯兩句就有人願意相信了。

句蓮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除此之外呢?”

“沒了。族志那麼厚好幾十本呢,我都還沒來得及看完。”

句荷打死不認自己偷學功法的事。

“真的?”句蓮盯著句荷。

句荷點點頭,卻突然又恍然大悟道:“難不成書房裡還有什麼更值得看的東西?”

“你就沒去翻翻那些修身聚氣的功法?”

“翻那個幹嘛?學堂不是正教著嗎?”句荷困惑。

“那你在學堂學了嗎?”

“學了。”

句蓮再盯。

“學了……一些吧。”句荷默默改口,“但是哥哥你肯定能看出我是有點靈力的呀。證明我還是學了的嘛。”

凡修習過法術的人,皆能看出對方身上是否有靈力,只是看不出多寡,又亦或對方的品階與自己相當甚或高於自己且刻意隱藏。

句蓮長嘆一口氣:“笨蛋。”

“啊?”句荷這回真傻了。

怎麼個事兒?我還成笨蛋了?老孃絕頂聰明,神機妙算,把你們一個個耍的團團轉都不成問題的人,我笨蛋?我看你才是笨蛋吧!

“你既都已偷溜進書房了,還不多看看書,學些句府家傳的功法。你不笨誰笨?”句蓮這話說得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啊?”

“還啊?”句蓮伸手拍了拍句荷的額頭,“逃學貪玩那個聰明勁兒哪兒去了。”

“句府私藏的功法和學堂裡教的那些三腳貓功夫是一回事兒嗎?有腦子天天溜進蓮院偷桂花糖吃,沒腦子多學兩招保命嗎?”句蓮還在罵。

句荷不可思議地看著句蓮。這是句府大少爺該說的話嗎?你不出門掛個失竊懸賞也就罷了,居然還教育起小偷偷得太保守了?

“哥。”句荷眨眨眼,“你認真的嗎?”

“從來只有你不認真。”句蓮一巴掌拍向句荷的額頭,“萬事不掛心。”

句荷揉著自己的額頭皺眉。這個劇情走向跟她預想的不太一樣啊。句蓮不僅沒有告發她的意思,居然還因為她沒有趁機偷學句府的功法而生氣。

“哥,我要是真學了那些東西,那你的家主之位就不保了啊?”句荷忍不住問道。

“呵,”句蓮冷笑,“你以為你多學點就能輕易勝過我了?”

“句氏家主歷來是經過全族人公證的,能當眾戰勝所有挑戰者且受到族中各脈支援的人。”

“如果我要靠著只有我一個人才能接觸到的資源取勝,那不是我的勝。”

“那只是因為他們非輸不可而已。”

“若我只是因為是句氏的少主,能學到非句氏少主所學不到的本領才不出所料的坐上家主之位。那我原也不配成為句氏的家主。”

“這一切與你學多學少又有何干呢?”

句荷終於了悟。她從前一直覺得句蓮同句老爺是半斤八兩,都是自以為是,爭強好勝,高高在上的霸權統治階級維護者。

可原來這對父子是不一樣的。

句蓮固然高傲,固然好勝,固然永遠不肯落於人下。但他要的勝利,不是豢養出來的勝利,不是透過限制和阻斷造就的必然的勝利。

句蓮比他的父親還要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