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像一本書,又似一艘船。

從狹窄的河川,駛向浩瀚的汪洋。

列車從金城駛向銘城,大概要五六個小時。

聊著天總感覺時間過得飛快。

奶奶姓李,聽她說和爺爺也是本家姓。

見周易兩個小年輕,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捧著手機沉醉網路世界。

而是好奇且有耐心的和她聊天。

李奶奶開啟了話匣子,講述著春夏秋冬的往事。

說起了她年輕時身體好,跟著挖河建路。

也說了自家兒女小時候沒有網路時,如何瘋玩調皮。

聽的周易眼中異彩頻頻。

他家算是生活優渥的那一批人了。

從小楊太后對他的嚴格教育,就是往返於各個補習班和興趣班。

生活其實很是枯燥無味。

倒是從小在鄉下姥姥家長大的周芯瑤,聽的有些感同身受。

那種光著腳丫在田地裡四處奔跑的肆意。

春時漫無目扯著風箏,放著長線的天真爛漫。

踮著腳摘著成熟桑果,露出被果汁染黑牙齒的純真笑容......

或許她的童年相比周易來說,是更童真快樂了的。

可惜快樂的時光,到初三那年就結束了。

回憶過往露出的笑容,像是回到了曾經,讓她眼睛有些紅潤了。

精神世界的洪水氾濫,是獨屬於一個人的專利。

她倚靠在周易的肩膀上。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她在周易面前沒了那層厚厚的外殼,展示著自己脆弱又堅強的心。

耳邊是周易溫潤的聲音,心裡安穩了下來。

周易側過頭,看著靠在肩膀上的女孩好像睡著了。

終止了話題,衝李奶奶露出歉意的笑容。

望著窗外漸漸平緩的山勢。

一望無垠的田地,農忙的人像是小螞蟻一般辛勤勞作。

夕陽西下,天色漸漸變暗,列車終於駛向了熟悉的地方。

銘城東站。

廣場上站立了許多的中年男女,有的手裡舉著牌子。

見站內走出來人,都會熱情的迎上去。

“老弟,去哪裡,坐車不?”

“棉縣,棉縣的走了啊。”

“......”

周易拉著周芯瑤剛從車站出來,就被人群圍了上來。

擺了擺手,揮退了人群。

像以前遇見旅客性子軟的。

有些膽子大的司機,都能直接上手強行拉客。

現在透明化了許多,這些跑黑車的,倒是不敢用強的。

剛才和李奶奶分別後。

他老伴電話裡也聽說了有一對小年輕對李奶奶很照顧。

強塞硬送給了他們好多水果。

像是石榴、柿子、葡萄......

想來應該是帶給李奶奶回家路上吃的。

周易他們拗不過,無奈只能拿了一點。

天色漸晚,燈光璀璨的銘城上空像是蓋了一塊黑布。

周芯瑤的媽媽按照風俗,是葬在鄉下姥姥家那邊。

銘城是市級,要去鄉下,只能先坐客車去到縣裡。

到時候再坐公交車去鄉下。

之前周易還沒想這麼多,以為隨便打個出租就能到地方了。

現在這麼一算,沒個大半天的時間是到不了的。

東站沒多遠就是汽運站。

倆人都沒坐過客車,之前周芯瑤每次回去都是家裡的司機車接車送。

進站一問,才知道半個小時前,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