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親孃還真是煞費苦心啊。”看著啞婆婆離開的背影,陳立忍不住感慨道。

在原來的故事裡,啞婆婆並不是一個主要人物,描寫的也不算太多,可透過她對一些事情的選擇,也不難推測出啞婆婆的秉性脾氣。

當年不戒沒有出家之前只是一個普通的屠夫,對已經出家的啞婆婆一見傾心,便跑上前去搭訕表白,後來被告知凡俗有別,可這不戒也是個妙人,竟然腦洞大開,認為普通人沒辦法和尼姑成親,那和尚應當可行,於是就為了啞婆婆出了家。

啞婆婆被他的痴情感動,打破了世俗的框架,兩人定下終身也有了儀琳。

可後來,只因為一點誤會,她便留書一封不辭而別,由此可見她性情中的執拗,說好聽的是認理,說不好聽的便是愛鑽牛角尖。

而儀琳性格雖然沒有她母親那般偏激,卻也繼承了執拗的一面,意識到自己會威脅到陳立,想都沒想便準備自裁。

而剛才,啞婆婆自導自演的這場戲,先是透過一場絕對的危機環境,迫使儀琳認清了自己的內心,同時也巧妙的將自己當晚在陳立房中看到的事情轉述給儀琳,替陳立刷了一大波好感。

陳立本來就救過儀琳,雙方忽有糾纏,陳立當晚對葉綻青說的那番話,換個人陳述,幾乎等同於另類的表白。

小尼姑情根深重卻有口難開,此時在這樣危機的環境中聽到了自己暗戀的物件,對她如此高的評價,怎能不心花怒放?

啞婆婆又故意撕扯儀琳的袈裟,進一步給二人創造條件,江湖兒女哪怕規矩沒有那麼多,可一個小尼姑被人看到如此衣衫不整的一面,再加上情思深陷,走到一起似乎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她對儀琳的心思瞭解的極其透徹,以陳立的安危作為威脅,瞬間戳中了儀琳的要害,這個傻姑娘連考慮都沒有考慮,便徑直撞向劍尖。

這一幕被趕來營救的陳立看到,怎能不為儀琳的深情所感動?

一個人願意為了保護你而替你去死,還有比這更能表達一個人愛意的事情嗎?

極短的時間裡,極端的環境逼迫,儀琳聽到了陳立的誇讚,陳立見到了儀琳的犧牲,若是普通的少男少女,恐怕立即會互許終生。

而眼前,攔在兩人之間的那堵大牆已經被削弱到極致,只要任何一方向前邁出一步,桎梏便可頃刻瓦解。

陳立解開儀琳身上的繩子,為了表現的真實一些,啞婆婆極其用力,即便隔著衣服,麻繩都將儀琳的面板勒出淤痕,衣衫破碎,哪怕陳立不是有心,可解開繩子的過程還是免不了看到洩露的些許春光。

他脫下自己的外袍,裹住儀琳的身子,將她攔腰抱起走出了木屋。

而就在這時,儀琳竟從暈厥中清醒過來,她迷茫的睜開眼,驚覺自己似乎被什麼人抱著,那陌生的男子氣息,讓她心中慌亂拼命的掙扎起來。

“放開我,放開……”

掙扎中,感知重新回到身上,這時儀琳也看清了抱住自己那人的身份。

“師妹,你醒了。”陳立低下頭,看著儀琳白生生的面孔輕笑道。

“陳……陳師兄!?”小尼姑先是一愣,可下一秒眼圈泛紅,竟然嚎啕大哭起來。

“對不起,陳師兄!”

“對不起陳師兄,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葬送了性命啊!”

陳立啞然失笑,這時才明白儀琳為何傷心,他心中一軟,不由得收緊手臂,將儀琳抱得更緊。

“師兄,你還疼嗎,那惡女人說是要砍掉你的手臂,要砍斷你的腳……那一定很疼吧,咱們兩個現在都死了,你的鬼魂還會重新長出手臂和腳嗎?”小尼姑揚起臉,心疼的看著陳立,伸手在他肩膀上捏了捏。

“你這個傻姑娘。”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