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問寺。

清晨,伴隨著沉悶的鐘聲,新的一天開始了。

“前輩,咱們出發吧。”陳立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和劍皇並排走出天問寺。

“二位施主一路走好。”天問寺住持站在門前,雙掌合十,向二人送喊道。

“大師請回。”陳立一臉玩味,“我們也許還會再見的。”

“這裡的大門永遠向施主敞開。”主持不明所以,以為陳立還會在這裡留宿,一臉客氣的說道。

陳立卻沒有回答,和劍皇一起離開了。

就在二人離開後不久,一架馬車駛入天門寺後門,隨即一個火紅色的身影從車上跳下。

“施主這裡是……”

沒等小和尚把話說完一塊令牌甩出,“讓主持扣門,我要登天梯,入天門!”

小和尚接過令牌,臉色微變,一臉恭敬的行禮道:“請問還有什麼吩咐?”

“給我準備一間空房,還有……”說話的人摘下斗笠,露出了一張俊逸陰邪的面孔,“房間裡要有一張大床!”

隨手將斗笠扔到一邊,斷浪掀開車簾,將並排躺在車廂中的三人帶入房間,房間裡陳設簡樸,視線盡頭擺著一張極其寬大的通鋪,斷浪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吩咐道:

“給我準備一些吃的。”

他來的正是時候,沒一會兒便有小和尚端著齋飯進了門,而這時段浪已經忙碌著將步驚雲和第二夢並排擺到了床上,卻唯獨將聶風放到一邊。

“下去吧。”喝退了小和尚,斷浪也不挑剔,口中的齋飯彷彿山珍海味一般,竟讓他吃的津津有味。

吃了個半飽,他突然屈指一彈,伴隨著一聲悶哼,靠坐在柱子邊上的聶風悠悠轉醒。

“斷浪?”睜開眼,聶風奮力一掙,卻發現自己全身的穴道被牢牢封鎖,脖子以下完全失去了知覺。

“這是……什麼地方?還有云師兄在哪兒?”剛恢復神智,聶風便迫不及待的詢問起步驚雲的下落。

“哼,你們還真是兄弟情深啊!”段浪冷哼一聲,自顧自的吃著飯。

“你把雲師兄怎麼樣了?我知道,當年雄霸收我為徒,卻把你打為雜役,讓你心有憤恨,可你知不知道,雄霸其實另有企圖,你沒有拜他為師,反而是對你的一種保護!”

“保護?!”斷浪臉色一沉,猛的將筷子拍在桌上!

“聶風,你知不知道在天下會的日子我是怎麼過的?”他猛的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聶風,“你是堂堂天下會幫主的弟子,住在最豪華的院子,吃著最精美的食物,有丫鬟伺候,有小姐愛慕,而我呢?”

斷浪放聲狂笑,“每天天沒亮,在你還在熟睡的時候,我就要和那些雜役一起起床,不是去練武,而是餵馬、挑糞!”

“最初那幾年,我年齡小,武學造詣也不深,你知不知道我承受了多少欺凌和屈辱?”

“現在你卻告訴我,成為雄霸的弟子,讓你受了苦?”斷浪放聲狂笑。

“何不食肉糜?聶風,你知不知道,每當你一臉關切的出現在院子裡的時候,每當你假惺惺的關注我的時候,我有多麼的恨你!”

“我每天要和十個人擠在一張通鋪之上,忍受那些粗鄙之人的惡臭,還有……還有一些不懷好意的目光!”說道最後斷浪,身形狂抖,額頭的青筋暴起,雙眼中瀰漫出抑制不住的殺氣。

“斷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的生活會是這樣,你從未和我說過。”聶風一臉複雜,他這時才想起過去的一些細節。

天下會的雜役全是男子,從很小便生活在天下會,先從雜藝做起,然後成為普通弟子,因為年齡參差,欺凌不可避免。

他似乎聽說有些年齡稍大的武者,甚至會對一些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