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祖沒有看清黑衣人的樣貌,而知道黑衣人是誰的昆可族被你殺得一乾二淨。衛國大戰結束後,我們青城派死得只剩三個人活著回到青城山。直到死,我師祖都想找到那個黑衣人,替枉死的師伯和師兄們報仇。家師想完成師祖生前夙願,一直在調查黑衣人這件事。剛我說的神秘組織正是家師追查黑衣人時發現的,而且據我們猜測昆可族可能還有人活著,就在神秘組織裡。”

“笑話!那群雜碎,我能屠他們一次,就能屠第二次。”

粗啞的聲音一出口,崔儔發現自己恢復了一些力氣。雖還不能動彈,但現在他能正常開口說話了。

伸舌掃過牙槽,他微眯著狐狸眼盯著少女纖細脆弱的脖頸。哪怕他現在不能動彈,對方想殺他易如反掌。他也毫不遮掩更是肆無忌憚地釋放自己的殺氣。

他的表情彷彿在說,只要他恢復自由,他定會惡狠狠地捏碎面前看起來對他並無惡意的女人。

然而囂張的狠人開口第一句話不是放狠話,粗啞的聲音帶著命令的口氣問出自己的疑惑:

“你是什麼時候對我下藥的?”

世上僅憑香味就能讓人全身不得動彈的藥物可能有,但想放倒他,不可能!

他想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中計的。而且同樣聞到異味,自己全身動彈不得,對方卻一點事都沒有,其中必有他不知道的蹊蹺。

誠然他因對方是個不會武功的小丫頭剛並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可他小心謹慎慣了,聞到異味瞬間他立馬閉氣。按道理,少女手裡藥丸要是有這種立竿見影的效果,朝廷早就將這些武林人士全部連根拔起。所以他想不通,對方是怎麼做到瞬間藥翻他的。

少女一番話是真是假暫且不說,她想借自己手對付那神秘組織是無疑的。既然她或者說她身後的人有求於他,那就讓他看看她們的誠意能給多少。

“崔大人,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動我東西了。”

說了一句意有所指的話,斐曦伸腳踢了面前男人一下。臉上掛起甜甜的微笑,她不正面回答對方的問題,反而直接下了逐客令:

“青城派一向遵紀守法,是武林門派中最讓朝廷省心的門派之一。以前是,以後也是。現在可是大白天,崔大人這般闖入女孩子閨閣不太好吧。小女子身體不太好要小憩一會,崔大人請自便吧。”

內隔間與外隔間有架曲屏竹式屏風。恰好擋住了看向內隔間的視線。被少女踢過的地方最先恢復知覺,沒一會,崔儔就發現自己恢復正常。

小憩?敢在他崔儔眼皮底下睡覺的人要麼是他的女人,要麼就是死人!

這小丫頭究竟是蠢還是真有什麼底氣覺得自己今天會放過她?但想到剛才吃的虧,一時崔儔沒有輕舉妄動。仔細想了一下進入房間後發生的一切,他目光瞄向了書桌。

屏風外傳來細微幾聲紙頁翻動的聲音,隨後整個房間安靜下來。閉著眼睛的斐曦,在心裡輕輕舒了一口氣。

不管在武林還是朝堂,仇人遍地的崔儔至今沒被人抽死。除了他本身實力恐怖,更重要的是他有著與其血腥手段一樣出名的謹慎。

直接把知道的事情事無鉅細告訴別人,以此期求別人幫忙,是最下策的辦法。對待崔儔這種自負的人來說,既要對方知道事情與他有關,又得讓他摸不清底細。這樣只要他有了好奇心,就不怕他不去調查。

越是自負高傲的人越討厭別人利用他,有實力的人不會喜歡成為別人手裡的棋子。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弄死算計他的人。

三河鎮的水,需要崔儔這種實力的人來攪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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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你這樣是不行的。你要想讓一個男人愛上你,還不如讓他喜歡'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