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佛慈悲,護佑眾生,小僧不過是芸芸眾生中受佛祖庇護的其中之一。小僧今日為僧,明日為魔,千面萬相,皆是小僧。翁主何必拘泥於小僧表象,不妨認真看一看小僧的本我是佛還是魔呢?”

“佛魔皆在一念,念起緣生,師妹不過一介凡人哪能看得透師兄的因果。師妹年紀小,也沒什麼慧根,只覺得這為佛為魔,都不過是人心中孽障滋生。而師妹心願很小,只願世間太平,不知戒妄師兄,覺得這心願如何?”

“自然是極好!這也是小僧的心願。”

兩儀宮大殿上,斐曦與戒妄和尚你一言我一語,看似平和的對話中卻暗藏機鋒。兩人的對話像極了一場博弈,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說到最後,兩人相視一笑,似是許久未見的朋友般,氣氛透著一股融洽。

但這一幕卻讓一旁的顧鳴風看得火冒三丈。他蠻橫插入到兩人中間,眼神不善看向和尚,

“你話說完,可以滾了!”

和尚似是看不懂事的孩子般,一臉慈悲為懷,溫和的語氣中盡是包容,

“話既已帶到,貧僧是該告退。只是走之前,有句話貧僧希望顧世子能記在心裡。匹夫之勇難成大事,顧世子日後不管做何事還請三思而後行。今次若非貧僧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

戒妄和尚的話讓顧鳴風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憤怒和不滿。

他怒視著面前的和尚,發狠的語氣似乎還夾雜著一絲委屈:

“不必你管!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死了對你來說是件好事。我母妃又不在這裡,你用不著這般惺惺作態,可別以為我會再上你的當!”

“顧世子,之前的事貧僧已經解釋過,誰知你話只聽一半就跑了。殿下並非怪你,只是擔憂你的安危,這才語氣急促了一些。你可以與貧僧置氣,可你莫要辜負殿下的一片愛子之心。”

聖潔的臉龐上,滿是真誠的關切,但被關切的人一點都不買賬,

“母妃最愛的自然是我,用不著你來說三道四。總有一天,我定會讓母妃看清你的真面目!”

“哈,顧世子有此自信自是極好。”

戒妄和尚一點也不惱,笑眯眯接受了顧鳴風的挑釁。

一轉身,他褪去手腕的佛珠遞給吃瓜正吃得帶勁的斐曦,

“翁主,此去大漠可能多有風波,這串佛珠跟隨小僧多年,日日跟著小僧誦經唸佛沾了些微靈性。今日贈予翁主,希望能保翁主一路平安、心想事成。”

斐曦接過帶有餘溫的佛珠,有些疑惑地看著面前的和尚。

和尚不再多言,微微一笑不等斐曦說些什麼,行了告辭禮後轉身便走了。

“你快把這佛珠扔了!你可別被他外表迷惑了,這和尚一肚子壞水,指不定這佛珠裡摻著什麼東西,戴久了會讓你失魂失智成個只會聽他話的傀儡。”

見斐曦接過那妖僧的佛珠,顧鳴風氣得腮幫子都腫了。

“嗯我知道,這佛珠我暫且留著有用。你這麼快起來不要緊嗎?最近身體感覺怎樣?”

那日助顧鳴風打通任督二脈沒多久,師父便出事了。

斐曦精力全撲在為師父解毒上,想著顧鳴風沒有什麼大礙,宮內又有太醫,便也沒再去關注顧鳴風的傷勢。

今日顧鳴風來看她,一見對方行走正常精神飽滿,斐曦就知道顧鳴風沒什麼事。

但她還是上前抓起他的手,細細為他把起脈來。

“……還有些皮肉之傷,再養幾日就好。那天你內氣耗盡反而是一件好事。你以前雖然是良師教導,但所學太雜,哪怕勤加苦練,專精仍是有限。”

“而這幾日想必你已經感受到任督二脈打通對你的好處。你天資聰慧,把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