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場諸人紛紛看向柳軍,他們也對年輕人的身份感到好奇。

柳軍樂呵呵道:“我這不是怕諸位覺得我嘚瑟嘛……這位是我四堂哥的愛子——柳岸,今年「江南省未成年組」的積分殿軍!”

此言一出,場上空氣都瞬間安靜了下來。

今晚的比賽由螺鈿主辦,金錦監察,其餘三家雖然聽到了一些風聲,但都只知道螺鈿今晚的出賽選手中,有一位是他老家來的,可沒想到會是柳岸。

為了選拔優秀預備車手,天瓷國各地都有開設專供學生參與的賽事;江南省的未成年組整體水準,可以在各省中排進前五。

儘管不是所有的選手都會在出道前去跑未成年賽,以至於未成年積分榜其實有些水分,但總體上各地還是認這個榜單的含金量的。

其餘幾家的主事面面相覷,目光中多了幾分複雜。

“老柳啊,你這就不厚道了。”中年女子搖搖頭,“本月的賞金賽獎池拉到了150萬,足足多了50%,因此大家都把手底下最有潛力的苗子帶過來了。”

“結果你請了個強力外援?”

其餘兩家的主事紛紛點頭稱是。

“就是,這不搞人心態嗎,哪有這麼玩的。”

“唉,看來今天的頭名已經定了呀。”

“倒不是說在乎這點錢,可要到時候跑個大差出來,大家面子上都不好過。”

所謂大差,原本是指官方賽事中,頭名衝線後30秒後仍未到達終點的車手與機娘,會被記作「未完賽」,不予頒發積分與獎金,多次未完賽會被施加禁賽、罰款等處罰。

這一規則,後來也被各地的黑車賽組織者廣泛沿用。

對於在座的各位來說,損失一期的獎金固然有些不爽,但其實無傷大雅。

可如果自己麾下的車手與機娘,被人跑出一個大差,那幾乎是被人家把臉丟在地上踩,今後很長一段時間都要成為同行的笑資。

“算了算了,要不大家的核心車手都退賽好了,留幾位二線車手陪柳少玩玩。”

“言之有理,老柳,你怎麼說?”

“……”

對於其他幾家的埋怨,柳軍心裡暗暗叫苦,只能打著哈哈糊弄。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今天的安排,可能會打在座各位合作伙伴的臉嗎?

萬一把大家整得不歡而散,比賽名聲也搞臭了,虧錢的是他啊。

“哎呀,老夥計們別介啊,給我老柳一個面子……這樣吧,我個人再往今晚的獎池裡加五十萬,而且今天的比賽算作友誼賽,成績不記入正賽。”柳軍陪笑道。

見他讓步、給了個臺階,其他幾家人才沒有繼續發聲。

柳軍嘆了口氣。

他心裡都做好繼續出血的準備了,他們提出點什麼要求,只要不過分離譜,他都儘量先答應下來;可要說退賽,是萬萬不能的。

萬一柳岸不滿意回家告狀,那便大事不妙了。

他堂叔,也就是柳岸的爺爺親自打電話過來,要他把這件事安排好了,他哪敢不從。

家族旁系忤逆直系,族老問責斷了他資金鍊,他這邊生意就不要做了。

難吶!

悄悄湊近身旁,掛了個耳機、正在聽搖滾的堂侄,柳軍小聲道:

“小岸啊,叔說句實話,憑你的實力來跑新秀級的黑賽,完全是降維打擊,試不出什麼東西的——來,吃個蘋果。”

以柳軍對這個侄子的瞭解,這小子性格高傲,不屑於胡攪蠻纏;把話先說在前面,事後給他添堵的風險會小不少。

“謝謝叔兒。”接過蘋果咬了一口,柳岸嘆了口氣,“叔,不是我作,實在是形勢所迫。”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