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宗的態度遠遠出乎三人的意料,張景天和林真棠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彼此眼中的驚訝。

“你們兩個不要偷偷交換眼神,我還沒老眼昏花。”

林耀宗冷哼一聲。

“你們兩個,一個是前途無量的頂級新秀車手,另一個是總督親點著重培養的機械師,被人家放兩句狠話就慫了,還要跟人家拼命?自你們倆的命就這麼不值錢,能被區區一個柳軍一換二?”

“那以後遇到勢力更大的俱樂部,難道比賽都不要跑了,直接跟人認輸?”

說著,林耀宗抬起手,重重地敲了敲桌面。

“你們跑什麼?就待在螺鈿又能怎樣?他柳軍敢有一丁點兒動作?官司就算打到了智協去,也是我們金錦有理!”

“可是你們這一跑,事情性質就不同了,他們背後想怎麼甩鍋你們都不知道;要不是螺鈿檢司的梁檢司趕到得及時,沒給他們留下操作的空間,你倆連帶鍾霖今天都要進去喝茶!”

“爸……”

“特別是你!”林耀宗一掌拍在兒子的後腦勺上,“你以為我罰你,是因為你給我惹了事嗎?”

林真棠沉默。

“笑話!咱家不主動惹事,但也不怕事來惹我;我林耀宗雖不是什麼名門貴胄,但也不是個人想就能來踹一腳的!”

“我罰你,是因為你做事不深思熟慮,沒有提前考慮到可能發生的後果,害自己和朋友身陷險境。”林耀宗冷聲道。

“你想沒想過你這樣做的風險?要是把小天陷在裡面了,怎麼跟你張叔、孫姨交差?”

聞言,張景天果斷開口:“宗叔,這事兒不怪小棠。他勸了我很多次,是我執意要去參加比賽的。”

在這一點上他並沒有胡說,賞金賽前林真棠曾再三向他強調地下車賽的複雜,希望他能知難而退——兄弟出於情誼在困境中撈了自己一把,他不能遇見事了反倒讓兄弟替自己受過。

“小天你不要替他開脫,他有他的問題。”林耀宗擺擺手,不過語氣確實不復先前那般凌厲。

他看向兒子,繼續道:“我們林家素來以義字為先,事事以慮人為先,從未坑害過友盟,不然也不會有鍾家這樣的世交。”

“你能對摯友仗義出手,我很欣慰;但我希望你以後行事更加深思熟慮一些;祖上傳下來的東西,不要傳到你手裡卻丟了。”

“是,爸,我知道了。”林真棠認真應道。

“行了這件事翻篇,吃菜吃菜!”

“……”

晚飯後,林耀宗將三小隻叫到了書房。

張景天目光一凜,心知對方八成要有什麼正事兒要跟自己說。

果不其然,進屋落座之後,林耀宗開門見山。

“廢話就不說了,咱們直入正題。”林耀宗說道,“今天玉川智協分管賽事部的李副會長跟我通了個電話,邀請金錦報名參加今年的出道排位賽。”

“出道排位賽?”林真棠驚訝道。

徐鳩淺眨了眨眼,一臉懵懂地看向自家車手,目光滿是未被知識汙染過的清澈。

張景天搓了搓下巴,快速在腦海中檢索一番,找到這個詞條。

先前有提到過,所有應屆車手和機娘,可以在畢業當年參與一次國家與智協專為他們組織的特殊正賽,地位類似於前世高考和研考的綜合。

相比於文化課考試,機娘競速在很大一部分程度上要更加受到天賦、資源、賽訓水平的影響。

為了平衡不同發展水平區域之間的平衡,避免底層、落後民眾的機會被擠佔,也是為了更加高效地選拔人才,智協鼓勵一些嶄露頭角的「天才」報名參加單獨為他們籌備的「高水平出道賽」。

這個賽事的報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