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有賽道難度偏高的因素影響,張景天這一組的選手大多來自各區中小俱樂部;相比之下,他和徐鳩淺反倒成了相對的「豪門選手」。

倒也不是他突然開竅,一下就能夠記住和認出絕大多數草根俱樂部的,主要是這些人的穿著都相對制式統一:

簡單的色塊,外加來自區域分會的logo,背後還寫著具體來自哪一個俱樂部。

兩相對比之下,穿著隨意地張景天和徐鳩淺就顯得格外獨特,引得周圍的車手和機娘一陣熱議。

“怎麼有大佬炸魚啊我跳!”

“好傢伙,我記得咱們這一場應該沒有大俱樂部的車手啊,怎麼冒出來了這麼一對選手。”

“離譜,能被允許自由搭配服飾的,要麼是所屬的俱樂部達到G3以上,要麼得是該選手潛力評分得達到S階……”

“涼了涼了,本來還指著車券和周邊能給自己回波血呢。”

“……”

一名車手鼓起勇氣靠上前來,帶著些許試探的語氣,小心翼翼道:“哥們兒,敢問你來自哪個區呀?居然不穿分會服。”

之所以有此一問,主要是擔心對方與自己來自同一個區。

別看能夠參賽的車手和機娘潛力評級都是b階起步,但類比顏淑雅,b+級潛力放在一些競技水平略低的省份,說不定也是某級智協需要重點關注的人才。

可放在第二聯賽的區域…只能作為底層機娘,跑跑公開賽,期待著有一天抓住機遇,騰飛而起。

“我是來自玉川區。”張景天如實道。

他對於地域出身這些事情不怎麼介意,畢竟他的戶籍都還在老家,等著贏下出道賽才能遷過來。

“玉…玉川區?”

在場諸人一臉茫然。

“沒聽說玉川今年有特別強的新秀啊?”

作為曾經的工業老區,玉川的基礎設施與訓練水平在魔京諸區之中屬於吊車尾水平,往年A階的機師和機娘出現的都少,出現一個都被學校和智協當成寶貝供著。

這也是為何王伊珏敢在學校中自稱天才少女,遞交解約申請後很快就能得到透過——享受了A級評分的特別待遇罷了。

話扯遠了,因為以上緣故,其他區選手在備戰的時候,幾乎不會把玉川的選手列入假想敵。

現如今,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對不用穿分會服的選手,還自稱來自玉川區——他們完全沒有應對的準備。

見對方愣在原地說不出話,張景天微微搖頭,輕輕牽住徐鳩淺的手腕徑直離開。

本場比賽只有他倆一組來自玉川,與其他分會來的車手與機娘都不相識;而兩人都不再是螺鈿賽道上,那副第一次參加黑車賽的萌新寶寶作態,自然也沒有需要抓個人取取經的必要。

想到這個,張景天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那個瘦猴兒般的青年。

“鳩淺。”他輕聲道。

“啊咧?”

“等比賽完,我們去看看阿威是什麼情況吧?”張景天向自家機娘徵詢道。

作為朋友,對方的事情不知道還則罷了,知道了卻完全視若無物…他良心上過不太去,好歹要細問一下。

徐鳩淺看了眼自家車手,笑著一歪頭。

“好的呀~”

張景天摸了摸她的長髮:“你不會嫌我多管閒事吧?”

慄發女孩兒兩眼輕閉,頗為享受地蹭了蹭自家車手的手。

“有什麼事兒馬斯塔做決定就好了,我都支援的。”徐鳩淺說道,“阿威願意幫助馬斯塔,是好人,幫好人不是壞事。”

看著自家機娘慵懶的模樣,張景天不禁失笑,抬起手颳了刮她的鼻尖:“那就感謝我家鳩淺的支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