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隨其後的,近似於心痛的感覺席捲全身。

當初,莫城在自己的公寓裡守著那幅拼圖,房間昏暗而寂靜,只有那幅彩色的拼圖靜靜地躺在桌上,彷彿在訴說著曾經的故事。

莫城就那樣呆呆地坐著,心中滿是懊悔與迷茫。他不斷地問自己,怎麼就把事情弄成了這樣?

整整頹廢了將近一週。

當他再次回到學校時,陽光灑在校園的林蔭道上,樹葉隨風輕輕搖曳,然而他的心中卻滿是陰霾。

他一邊走在熟悉的道路上,一邊想著顧昭昭現在會在哪裡呢?

卻得知顧昭昭已然出國。

幸運的是,沒過多久,他便被正式派往醫院實習。醫院裡總是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走廊上人們行色匆匆,忙碌的工作讓他無暇去深思顧昭昭和他們之間的關係。

但在偶爾的閒暇時刻,他的腦海中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顧昭昭的身影。

莫城常常覺得,顧昭昭一定對他恨之入骨。

夜晚,城市的燈光閃爍,他獨自坐在值班室裡,看著窗外的繁華,心中卻一片荒蕪。

他想,也許自己真的失去了她,也丟掉了自己。

但他自己也不敢輕易去回想過去,只能用大量的報告和論文填滿自己的生活,試圖忘卻那段刻骨銘心的回憶。

然而,當他再次見到站在講臺上的顧昭昭時,演講廳裡燈光璀璨,臺下的人們專注地聆聽著她的發言,他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心中既驚喜又緊張。

他才不得不承認,這一年多以來,他從未有一天停止過對她的思念。

每次想起最後一次見面時,顧昭昭近乎崩潰地對他質問,那些話語便在他腦海中不斷迴響、放大,如惡魔一般折磨著他。

他時常在噩夢中驚醒,而如今,這些噩夢不再是莫雨跳樓的場景,而是顧昭昭決絕離去的背影。

他在夢中一一遍又一遍地想抓住顧昭昭的手告訴她,小雨只是他的妹妹,而且,他沒有把她當作妹妹看待。

他愛她,像愛戀人那樣愛著她。

此時的他,看著演講臺上發光發熱的顧昭昭,心裡陡然升起一股恐懼,比起仇恨,他更怕顧昭昭已經完全忘記了他。

等教授們挨個演講完後,到了最後的提問環節。

顧昭昭喝了口水,直接接手了主持人的身份。

為了表達的更為準確,不少人提問的時候用的都是自己國家的母語。

幾個回合下來,顧昭昭在整個場內更加大放異彩,不管是西語、德語還是韓語,顧昭昭一一把他們翻譯成阿語和英語。

“各位教授好,我是來自z國a大六年級的學生莫城,我想提問的是針對目前醫療機器人的使用。”

熟悉的,清冷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入顧昭昭的耳朵。

顧昭昭的笑容停頓一瞬,隨後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到內容上。

沒想到一年之後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說出‘莫城’這兩個字。

“我們都知道就目前,醫用機器人的智慧化與自動化程度還有待提高,現階段的醫用機器人大多是非自動化或任務自動化,還無法實現完全自動化。”

莫城說到一半停下,顧昭昭知道這是在自己留時間翻譯,可是之前提問的都是一次性說完,完全沒有給她留中途組織語言的時間。

自己這是被小瞧了嗎?

顧昭昭輕鬆地翻譯完,第一次轉頭正視了坐在第三排中間男人。

莫城接收到顧昭昭的眼神,繼續淡定地往下說。

“但是隨著發展,未來的醫用機器人將獲得更多“自主”的許可權,這與我們的人倫觀念必然產生矛盾,我們是否已經有了相關的手段來解決將來面臨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