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牛二感到一股刺入骨髓的痛。

這股痛撕心裂肺,生生把他從老母親身邊拉走。

睜開眼睛,看到幾名老頭兒在他傷口上胡亂搗鼓。

牛二感覺他落在十八層地獄,正在遭受酷刑。

“閻王爺爺饒命,閻王爺爺饒命啊~”

“小子,我是營裡的大夫,你還活著呢,忍著點哈。”

大夫嘴上安慰,手上動作卻不含糊。一手抄起塊破布填進牛二嘴裡,另一手拿起破布沾上蒸餾酒,撲的一下墊在傷口上。

“嗚嗚嗚嗚~”

牛二眼淚控制不住流出眼眶,也清楚明白一件事。

他娘前兩年就餓死在路上,現在他這條命還在。

與此同時,傷兵營中傳來一道道哭喊聲。

“啊,好痛,不治了,我不治了。”

“天殺的大夫啊,額滴娘呀~”

有人痛的當場跳起,有人哭爹喊娘。

也有人痛的倒地抽搐,嘴裡大喊著給他來一刀。

趙雲心中不忍, 頭一次對袁武的話產生懷疑。

“這是有點痛?”

“他曾見過大牢裡給犯人上刑的手段,感覺都沒有這蒸餾酒來的恐怖。”

趙雲表示學到了,以後行刑逼供的方法又多出一條。以後那些罪大惡極之人,就給他安排傷口撒酒之刑。

“這麼痛的嗎?”

袁武忙完另一邊的活兒,連夜趕來傷兵營看望。

這一來不要緊,剛走到半路,這鬼哭狼嚎的慘叫聲便響徹軍營,嚇得其他將士都從夢中驚醒,擔心的望向傷兵營那邊。

好在袁武解釋一番,大家才半信半疑回營休息。

袁武急匆匆趕來,便見趙雲等將幾名士卒,正在幫受傷士卒按摩肌肉。

實在是太過疼痛,好多人甚至疼的肌肉痙攣。

忙活完一切,已經是五更時候,袁武等人這才忙完睡下。

日上三竿,袁武剛剛醒來,便見大夫前來報告喜訊。

“稟將軍,蒸餾酒果然是神器,小人行醫如此多年,都沒見過如此管用的藥物。

這麼久過,除了兩名傷勢過重計程車卒,其餘將士傷情都沒有惡化,想來吃幾天乾飯,用不了多久便能自行恢復。”

袁武大喜,當即下達命令。

“好,時刻觀察士卒情況,定期用蒸餾酒擦拭傷口,具體怎麼用藥,你們應該比我更加清楚。

輕傷計程車卒,要保證都活下來。重傷計程車卒,存活率要超過六成。把傷兵分配給大夫,確保責任到人。做好有賞,救活最好的一名大夫賞萬錢。”

“萬錢?”

營中大夫眼中露出光芒,精神為之一震。

一萬錢能買五十擔糧食,都夠全家敞開吃好幾年乾飯。

瞬間,每個大夫彷彿打了雞血,看向旁邊同僚滿是警惕。

袁武滿意點頭。

大好的人生摸什麼魚,都給我捲起來。只要調動大家競爭起來,便能爆發出無窮力量。

“去吧。”

大夫們飛快跑回傷兵營,開始討論傷兵的分配問題。每個人帶幾個重傷,幾個輕傷,都要好好掰扯掰扯。

“以後,還得讓謀士制定一套長久的傷兵激勵機制。如此大夫才會拼命,傷兵才能更好活下來。”

袁武暗暗沉思。

這傷兵是個好東西,只要活下來,大部分都會成為軍中精銳。

而且,也能激勵其他士卒,讓其身後有保障,如此才能悍不畏死,願意豁出性命。

不過,說起傷兵,最多的還是孫堅軍營。

汜水關城下。

“殺~”